骆安年下意识收回目光,呆呆的盯着地板。
真奇怪,为什么每次偷看都会被发现。他忍不住想。
“黏黏。”卫离弦台词已经说完,趁着另外两个人换场的其间跑到等候区找人。
骆安年又感觉到四周若有似无投来的视线,立即拉着人往僻静处走。
“你怎么现在跑过来?”
卫离弦哼一声,笑道,“黏黏刚才在看我,我也要来看看你。”
骆安年被他那看透一切的目光一盯瞬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谁看你了,我看表演呢!”
“好好好,”卫离弦说完,瞧见骆安年头顶有缕不听话的发尾翘起,忍不住抬手替他按了按。
少年动作温柔,随之而来的还有腕间好闻的栀子香——
那是他早上在车站老奶奶那里买的栀子手链,白线穿成,简单朴素。
“你干嘛?”骆安年被他的香迷了一瞬,幸好及时清醒,抱着脑袋连退好几步。
“黏黏……”卫离弦露出无奈的笑,下一秒却骤然变了脸色,“黏黏,躲开!”
骆安年怔愣一瞬,恍惚以为回到了两人分离的那天,小孩儿也是这般惊慌地向他跑来。
没等骆安年反应过来,他的手腕一紧,随后被人直接推开。
“轰隆——”
巨大的立幅倒下,轻轻松松掩住少年清瘦的身影。
尖叫声,惊呼声,混乱的脚步一起闯入耳膜,模糊不清。
骆安年骤然惊醒,连忙去扒拉那些断裂的木头,眼眶通红,“卫离弦,卫离弦!”
“安年,你冷静点。”许言礼及时赶到,立即将骆安年从废墟里拉出来,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把东西搬开。
很快,就救出了被压在下面的卫离弦。
“没事吧?”许言礼把人扶起来。
“没事。”卫离弦摇摇头,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幕布挡住很多东西,没直接砸在我身上。”
“那就好。”许言礼点点头,又道,“你看看安年,他刚才很担心你。”
卫离弦唇角上扬,快步走到骆安年面前,轻轻抱住他,“黏黏,我没事。”
刚才埋在里面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骆安年的呼唤,但因为右臂压着东西,没有及时给出回应。
不过足以证明黏黏在乎他,不是吗?
“没事,没事就好。”骆安年嘴角用力扯出笑,抬起双手想回抱他,却止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最后的记忆,是卫离弦惊慌的神情。
再睁眼,入目是一片素净的白,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
眼前的场景那么熟悉,骆安年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的医院。
他指尖微动,感觉到些许温热。
“黏黏。”卫离弦的手一直覆在骆安年手上,此时人一醒,他就立即感觉到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骆安年沉默着摇摇头,对晕倒前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但那种心率加速产生的疼痛感他很熟悉。
卫离弦还是不放心,又喊来医生给骆安年仔细检测一番。
“他现在需要静养,要是接下来两天没事,就能出院了。”
“谢谢医生。”卫离弦送医生离开,又问骆安年,“黏黏有什么什么想吃的?”
“……”骆安年安安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卫离弦耐心的等他回答。
良久后,床上人轻声道,“我想吃虾仁蒸蛋。”
以前妈妈来医院探望他时,都会带上一碗自己做的虾仁蒸蛋。
“好。”卫离弦点头,“那黏黏乖乖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病房门被重新合上,骆安年闭上眼,满屋寂静。
卫离弦本来想去熟悉的餐厅买饭,奈何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打车外卖来回都得四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