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来了,那个人,不就是当初在关闻幼儿园,因为母亲坐牢,无奈退学的田可乐嘛!
他也在这个学校?骆安年眉头皱的更紧,那田可乐今天上午有认出小美人吗?
他的父母都是因为卫离弦进了监狱,算算时间,周兰去年就该出狱,难保她不会对小美人怀恨在心。
“骆安年,安年!”骤然响起的呼唤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出,许言礼凝眉不解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骆安年冲他笑了笑,“在想今天学的单词。”
许言礼直觉不信,但骆安年的那双无辜眼实在太有欺骗性,让他不禁觉得这人根本不会说谎。
他对于骆安年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两人年纪差不多,许言礼却总觉得骆安年身上有一种不好言说的气质,每一次的沉思,看向人时的眼神,像有层细细的雾,无从捕捉。
就好像……跟他不在一个世界。
这也是他在人群中一眼望见骆安年的原因,少年背脊挺直,站在烈阳下却好像在春日里,没有一丝黏腻汗渍。
于是许言礼不由自主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在和少年清澈眼眸对视时不知所措,只能傻乎乎的问出那句“这个‘明德楼’怎么走”。
其实他早在暑假,就已经把整个六中的地形都摸得清清楚楚。
许言礼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是个观察力很细微的人,再加上这两天挨着骆安年坐,更觉得这人真的很神秘。
他总是一副冷静的模样,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昨天遇到那个漂亮长发男生的时候。
骆安年似乎以为对方在抽烟,直接抽掉了那根巧克力棒。
可是许言礼的直觉告诉他,要是看见别人抽烟,不管是不是真的,骆安年绝对只会淡淡一瞥而过。
“安年,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许言礼夹着米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少年眸中的惊讶。
“虽然突然说这个你可能觉得我有点神经病,但我是真心的,我妈说我从小没什么优点,就是老实,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言礼说完后久久不敢抬头,他是真没和骆安年这种性格的人接触过,此时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出来,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
“噗嗤——”
笑音入耳,许言礼呆呆抬头,就见骆安年眼眸弯弯,被他的话逗得不行,肩膀都笑的微微发抖。
“怎么了?”他想问骆安年为什么要笑,又怕自己问之后他就不笑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还神经病都来了,骆安年止住笑声,但眼中笑意迟迟未消。
“我以前从没有交过朋友,所以对这种关系的相处有些陌生,等适应两天就好了。”
他上辈子每次刚建立友情,就又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住院,再回去时,人家早就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卫离弦,相处最久的也是卫离弦,所以小美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特别,两人之间不像友情,至于亲情……感觉比这更亲密些。
他在平安镇时都是一放学就回家帮奶奶做事,基本没在外面逗留,再加上在班上存在感低,导致六年小学也没什么走得近的好朋友。
所以许言礼的确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骆安年想到这又忍不住嘴角微扬,他算下来都二十六岁了,居然还在和十三岁的孩子一起做朋友,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