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砚好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眼底掠过丝丝冷意。
他的枝枝,岂是别人能随意置喙的?
“滚开。”
刘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该滚的不是怀枝吗?
为什么是她?
难道是她说的这些还不够多?
肯定是这样!
她还想继续抹黑怀枝,可对上男人那双冰冷无波的眸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
谢识砚这才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着怀枝的方向走去。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怀枝的心尖上。
他在她办公桌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
怀枝被他盯得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找个借口溜走?
就在怀枝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脱身之策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新员工,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甚至没有看她,说完就径直转身。
怀枝愣了一下。
还好谢识砚没说其他的。
只是,去他办公室……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对上周围同事们探究的目光,又觉得在这里被围观更难受。
而且,看谢识砚刚才的态度。
她要是不去,他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权衡利弊之下,怀枝认命的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谢识砚身后。
等两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原本寂静的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刚才什么情况?”
“谢总居然让那个怀枝去他办公室?”
“难道,怀枝的后台不是陶主管,而是谢总?”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搭上谢总!”
“就是啊,谢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她?”
“而且你们看谢总刚才的态度,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对情人该有的样子。”
“说不定只是叫过去训话呢?毕竟刘红刚才告状了。”
“有道理,肯定是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分析着,最终得出了一个他们认为合理的结论。
怀枝和谢总之间,肯定没什么特殊关系。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办公室纷纷扰扰时,怀枝跟着谢到了顶楼。
刚进门,身后的门板还没合拢。
一股大力就将她往前推去。
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狠狠压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紧接着,带着熟悉烟草味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激烈。
怀枝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里是办公室。”
她急急地说出声。
谢识砚吻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富有磁性的音色有些低沉。
“那又如何?”
“这是我的地盘。”
“没有人敢随便进来。”
话音未落,他再次强势的吻了下来,那架势,恨不能将她拆之入腹。
大手也不安分地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点火似的,在她腰间,在她背上,在她纤细的腿上。
怀枝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只能徒劳地推搡着他。
“谢识砚,你住手。”
然而,回应她的,是男人更加强势的侵占。
以及,一声低低的,带着几分愉悦的轻笑。
谢识砚似乎很享受她的抗拒。
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怀枝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做的,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止。
包括她。
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算了,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她自嘲地想着。
谢识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
抬起头,离开了她的唇,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语气带着三分期待,七分戏谑。
“爱上我了?”
怀枝别开脸,不去看他。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想回答。
按照她对谢识砚的了解。
如果她说爱,他大概会立马绑她去结婚。
如果她说不爱,他也不会相信。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说话。
谢识砚似乎并不满意她的沉默。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与他对视。
“怀枝。”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你再不说话。”
“我现在就让秘书将你和我的关系。”
“公之于众。”
这下,怀枝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
仅仅是因为以为她和陶主管有关系,办公室的同事就对她百般排挤。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实际上和谢氏集团的掌权人不清不楚,还不知道会被排挤成什么样子。
甚至,可能会被直接开除。
怀枝没办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抬手,捧住他的脸。
接着,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谢识砚琥珀色的瞳孔一震。
随即,眼底的冰冷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汹涌的暗流。
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试探,瞬间演变成一场失控的沉沦。
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在即将不可收拾的时候,放开了她。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谢识砚摩挲着怀枝的脸颊,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像是在欣赏一个得来不易的猎物。
“我的枝枝,这才对。”
接着,他又告知怀枝。
“我已经知会了陶主管。”
“明天下午早点下班。”
“跟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
一双柳眉微微蹙起。
去参加这类活动,就代表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她现在自顾不暇,实在不想抛头露面。
可谢识砚的语气,根本不容她拒绝。
何况,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资本。
“知道了。”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转身,快步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回办公室之前,怀枝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冰冷的灯光下,镜子清晰地映出她的脸。
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唇瓣更是红肿得厉害,上面甚至还有一道清晰的齿痕。
是刚才谢识砚留下的。
怀枝脑袋嗡的一声。
这副样子,要是被那群同事看到了,肯定会认为她和谢总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些流言蜚语。
可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总不能一直躲在卫生间不出去。
怀枝用冷水拍了拍脸,想让红晕消退一些。
又抿了抿唇,想让红肿不那么明显。
但效果甚微。
犹豫了几分钟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低着头,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位。
同时祈祷着不要有人注意到她。
好在,办公室里的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并没有人特别留意她。
怀枝松了口气,直接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她没注意到的是。
不远处的总监办公室里,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