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方家把她和女儿、弟弟害得那么惨。
方孝文想和她离婚，另娶杨柳过安稳日子，门儿都没有。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张清厂向众人摆摆手，笑着帮唐云锦拉开车门，“小唐快上车吧，人家区长还等着呢！”
唐云锦抱着岁岁坐进汽车后座。
黑色桑塔纳启动，驶向工厂大门。
围观的工人们纷纷散开，刘科长也松开方孝文，骑上自行车下班。
方孝文看看左右，凑到张清华身侧。
“张厂长，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区长的司机。”
张清华收回目光，面色铁青地转过脸。
“方孝文，我提醒你，以后管好你妈和你妹，别再给我出幺蛾子。”
“你放心，肯定不会了。”方孝文赔个笑脸，“厂长，我那个职称评得怎么样了？”
“职称？”张清华冷笑，“方孝文，你乱搞男女关系，你妹偷厂里的布料，你妈私自住到厂里……工厂内部评审你都过不了，还想评职称，做什么春秋美梦呢你！”
甩开方孝文的胳膊，张清华转身走远。
空地上，只留下方家母子三人，在寒风中大眼瞪小眼。
“孝文啊！”王秀芬缩缩脖子，“今晚上俺住哪儿啊？”
“我他妈的哪知道。”方孝文没好气地扫一眼母亲和妹妹，“真是……一群蠢货！”
……
……
黑色桑塔纳驶进大院，在宋家的三层小洋楼前停住。
站在台阶上的周诗青，拢拢身上的毛线披肩，快步迎下台阶。
“来来来，小唐，快抱着孩子进屋暖和暖和。”
小王还有事，将车掉头离开。
保姆打开门，周诗青笑着将唐云锦母女迎进客厅。
唐云锦笑着停下脚步，递过手中准备好的点心和水果。
“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我就随便带了点，您别嫌弃。”
“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周诗青笑嗔一句，将东西接过去递给保姆，向岁岁拍拍两手。
“岁岁，到外婆这儿来，让妈妈把大衣脱掉好不好？”
岁岁主动伸过小胳膊，任周诗青将自己抱过去。
唐云锦脱下大衣，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周诗青抱着岁岁，将唐云锦让到沙发上，将果盘向她推了推。
“吃水果，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好。”唐云锦看看左右，“周老师，宋区长没在家啊？”
“别提了，世崇啊刚从部队调回来，好多工作要做，原本都说好回家吃饭，结果呢快下班了又被叫到市里开会，一天天地忙得脚不沾地的。”
周诗青拿过一块苹果，用小勺刮成果泥，喂到岁岁嘴里。
“来，咱们岁岁也吃点苹果。”
唐云锦哪里好意思，让老人家喂女儿。
“周老师，孩子给我吧，一会儿把您衣服蹭脏？”
“没事没事。”周诗青亲昵地搂住岁岁，“小锦啊，你是不知道，岁岁这孩子，和我女儿宁宁小时候特别像，看到她我就像看到宁宁一样。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之前我们岁岁也差点丢了，我理解您的心情，你喜欢岁岁，以后……我常带她来看你。”
周诗青笑着点点头，从茶几下层取出一本相册，送到唐云锦膝盖上，翻开。
“你看，这就是宁宁小时候拍的，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和岁岁一样也是六个月大。”
黑白照片里，小女孩盘着小腿坐在草地上，仰着小脸笑得灿烂。
照片右下角，写着拍摄日期——
1963年8月16日。
看到照片里，那张与自家女儿岁岁神似的脸，唐云锦也是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