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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

花时玖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回去的路上,岑佳和蒋哲一直在碰见熟人。不是和岑氏关系不错的,就是跟蒋家十分亲近的。两人一路寒暄下来,脸上肌肉都笑得有些发僵。酒会此时已经过半。有些人提前离场,有些人姗姗来迟才刚入内。总之宴会厅里的宾客,差不多已经换了一批。岑佳一进门就放眼寻摸了一圈。岑骏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端着酒杯,人模狗样和一帮平时关系就不错的二代三代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至于刚刚和他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她仔仔细细看遍了角落,也不见那人身影。“你找谁呢?”蒋哲见她眼神四处乱瞟,忍不住问了一句。岑佳顺嘴胡诌:“没找谁,做做远眺运动,适当解放眼球。”蒋哲“嘁”了声,语气了然道:“沈煦刚才就和苗琳走了,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出门的。周珩我就一开始的时候见到了人影,...

主角:岑佳周珩   更新:2025-04-02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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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去的路上,岑佳和蒋哲一直在碰见熟人。不是和岑氏关系不错的,就是跟蒋家十分亲近的。两人一路寒暄下来,脸上肌肉都笑得有些发僵。酒会此时已经过半。有些人提前离场,有些人姗姗来迟才刚入内。总之宴会厅里的宾客,差不多已经换了一批。岑佳一进门就放眼寻摸了一圈。岑骏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端着酒杯,人模狗样和一帮平时关系就不错的二代三代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至于刚刚和他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她仔仔细细看遍了角落,也不见那人身影。“你找谁呢?”蒋哲见她眼神四处乱瞟,忍不住问了一句。岑佳顺嘴胡诌:“没找谁,做做远眺运动,适当解放眼球。”蒋哲“嘁”了声,语气了然道:“沈煦刚才就和苗琳走了,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出门的。周珩我就一开始的时候见到了人影,...

《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精彩片段


回去的路上,岑佳和蒋哲一直在碰见熟人。

不是和岑氏关系不错的,就是跟蒋家十分亲近的。

两人一路寒暄下来,脸上肌肉都笑得有些发僵。

酒会此时已经过半。有些人提前离场,有些人姗姗来迟才刚入内。总之宴会厅里的宾客,差不多已经换了一批。

岑佳一进门就放眼寻摸了一圈。

岑骏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端着酒杯,人模狗样和一帮平时关系就不错的二代三代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至于刚刚和他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她仔仔细细看遍了角落,也不见那人身影。

“你找谁呢?”蒋哲见她眼神四处乱瞟,忍不住问了一句。

岑佳顺嘴胡诌:“没找谁,做做远眺运动,适当解放眼球。”

蒋哲“嘁”了声,语气了然道:“沈煦刚才就和苗琳走了,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出门的。周珩我就一开始的时候见到了人影,估计也走了吧。”

“呵呵……”岑佳笑了声,心想这几个人她今晚都已经进行过一场交锋了,还额外和郑思懿来了场温和的友谊赛。

她没说话,但蒋哲依然在絮叨……

“你说周珩这种人,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成天到晚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气势。鼻毛都能拽上天!”

“人家哪能耐烦在这里应酬一帮老头子啊。当然我要有本事,我也这么拽……”

“可惜你没本事……”岑佳忍不住吐槽他。

同时又觉得觉得他某些话虽然不是今晚发生的事实,但却十分道理。狗男人可不就是鼻毛都拽上了天?而且谁叫人家会敛财呢?商场社交历来讲究对等,他现在身家地位已经赶超了他们这些人父辈,当然就得跟一群老头子们应酬。

岑佳突然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泛酸,像一口气吃了二十斤柠檬果。

说起来周珩当年和他们同在一所中学。初高中加起来,一共留过两级呢!最后也就比她早毕业一届。

她记得自己高二那年,周家突然出了事,整个江城商界都受到影响,像是遭受了一场大地震。

她并不知晓其中具体细节,却也依然记忆深刻……那真是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一无所有。后来周珩就消失在了他们这些人的视野里,等再出现的时候,这人就已经站在了顶峰。

瞅瞅,这才过去几年?人家就从无到富得流油,成了跺跺脚连一群老家伙们都要跟着颤几下的商业巨鳄。

再看看她……接手一个娱乐公司半年了,每天还是吭哧瘪肚,连个财务报表和项目书都要反复看几遍才敢确认签字,生怕出什么差错。更别说带领发扬家族企业,更上一层楼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而且气死也没用。

其实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也问过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目的就是想取取经。

可男人要么看着她沉默不语,一脸高深莫测。要么就直接堵住她的嘴,完全没心思再多想其他。

后来为了不让自己肾虚,她干脆不问了。

想到这里,岑佳叹了口气:“唉……”

然后转身叫住侍应生拿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塞给蒋哲,拉着他一起去拜见蒋家长辈。

蒋父和蒋母这会儿正站在窗边的长桌旁说悄悄话。

见岑佳和小儿子一起过来,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后,一起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岑佳见状,也离老远就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蒋伯伯,伯母……”她从小和蒋哲混在一起,跟蒋家父母比和自己家亲戚都熟,自然没有什么拘谨。

“小佳。”等人到了近前,蒋母直接无视掉自己那倒霉儿子,拉起岑佳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今天看着又漂亮了嘛。”

岑佳就爱听别人夸自己好看。她笑得越发像朵花,却也不忘了夸人家亲生儿子:“还是蒋哲这次的礼服设计的好。”就是她发型被狗男人折腾乱后自己盘不回去,只能糊弄着搞了个简单的。

蒋母瞥了小儿子一眼,又仔细看了看岑佳身上的衣服,满意点头:“嗯,是不错。蒋哲做的衣服,还是你穿着最合适。”说着叹了口气,心疼道,“就是又瘦了。你这孩子,也是不容易。管着公司挺累的吧?以后想设计衣服,画画图纸就行了。那些缝缝补补的粗活儿,都交给蒋哲去做。”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明显了。

岑佳只当闲聊,没有多想。还和以往那般,笑眯眯地乖巧点头。

蒋哲则是下意识起了层鸡皮疙瘩,觉得他妈今天好像有那么点儿奇怪。其实从刚才往这边走时,他就感觉这老两天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就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具体不对在哪里。

“咳咳……”只有蒋父觉得妻子未免操之过急,轻咳了一声权做提醒。然后转移话题道,“我新年前去了趟疗养院,你爸爸恢复的不错。”

“他最近状态整体上的确还行。”岑佳晃荡着酒杯,在亲近的长辈面前情绪松弛许多,“当时那个情况……我都以为他要挺不过来了。现在这样,我也算很满意了。”

“唉……”蒋父闻言也不由叹息,“没事,你爸爸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着想拍拍岑佳肩膀,给她个来自长辈的鼓励。

结果抬起手才想起来这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是他那两个从小糙养的儿子。而且她还穿着露肩礼服。

于是这一巴掌,最后重重落在了蒋哲肩膀上:“反正你平时也闲的没事。有空招猫逗狗,不如看看小佳有什么帮忙的。替她多跑跑腿!”

“爸……”蒋哲半边身子都被拍麻了,刚想发几句牢骚,就在亲爹地瞪视下改了口,“您放心,我和她谁跟谁啊!”

说完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岑佳有周珩护着呢,现在可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算撇开整个岑氏一样能呼风唤雨。用他跑什么腿啊?他既没有美团黄马甲,又不是饿了么蓝骑士!


挂断电话,岑佳和岑宏安打了声招呼便匆忙离开。

见面地点约在城东,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会所。

对方距离那边更近些。岑佳到地方时候,他已经等在包厢里。

那是个40岁上下的男人,相貌身高都不出众,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扔进人群里就消失不见那种。如果不说,没人能以为他是个搞侦查的好手。

“岑小姐。”见岑佳进门,他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有结果了吗?”岑佳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说完扫见桌上什么都没有,又转身叫来服务生点了个套餐,才重新进屋在他对面落座。

“查到些东西。”男人拿起放在旁边位置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个文件袋递给她,“帮忙办事的朋友也是才把东西给我传过来,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辛苦你了,”岑佳冲他一笑,打开袋子翻看起来。

资料内容详细琐碎,男人怕她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重点心急,便低声解释:“关于您父亲那辆车,我这边的结果和事故鉴定一样。事发前不存在任何故障。当时的路况已经没办法还原,但是我反复观看录像,道路影响因素应该不大……”

岑佳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看向对方。

幸好后面的话没有让她失望……

“所以排除这些因素后,我又着重查了肇事司机。司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事发当天,他在途径的一家小店里和人吃饭时拼过桌。”

“拼桌?”岑佳一怔,一时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男人点头,提醒她道,“岑小姐,你还记得司机当时的血检报告吗?”

岑佳想了想:“不是酒驾。”

“不是酒驾……”男人接下她后面的话,“但他血液中残留了苯海拉明,就是感冒药中让人嗜睡的成分。”

“但是他当天感冒了……”岑佳似乎想到什么,但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从,连不成线。她赶紧低头继续翻看手上资料。

男人也接着说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司机的口供,他这趟出发前就不舒服,所以车上备了感冒药。但因为一直赶路,那两天又好的差不多了,吃药总不按时,所以也记不住事发当天什么时候吃的药,到底有没有吃。但是他血液中残留的苯海拉明含量显示,他服药的时间绝对是在2个小时内。我推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在小饭馆里吃饭那会儿吃的药。”

岑佳再次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说,他在拼桌的时候,被和他拼桌的人下了……感冒药?”

“也可能是感冒药再额外加上单纯的苯海拉明。”男人补充道,“毕竟他血液中还有其它抗敏和抗病毒类药物。”

“呵……”岑佳笑了声,然后摇了摇头,正要要再说什么,包厢房门被人敲响。是服务生备齐了东西过来送餐。

她倏然闭嘴,等到人出去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老杜,不是我不信任你。就算是拼桌的人给他下药好了,但是要怎么保证,他能在恰好的时间内和恰好的路线上,和我爸的车相遇。”

“不能保证。”被称作老杜的男人表情认真,“可把所有因素叠加在一起,概率极大。”说着,他拿过岑佳手里的资料,精准的从里面抽出几张,一字排开摆在她面前……

“还记得您父亲出事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五月初五。”岑佳脱口而出。

“五月初五,岑家所有的人都会回老宅用午饭。几点去,几点回……我想每年应该都差不多。对于熟悉这一点的人来说,时间可控。”

岑佳脸色微微发白。

“江城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属于枢纽。周边路上从不缺大货司机。”

“那也太随机了。”她仍旧觉得离谱。

老杜一笑,继续耐心地给她分析:“随机是随机,但机会不平均。途径江城或者江城周边的货车,去两个地方最多,一个是范县一个是通县。这样一来,司机就多了很多选择。去范县很方便,不一定要进市内。但是去通县只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得途径江城市内。”

“那辆车是去通县的……”岑佳轻声接下他后面的话,依然明白了大半,“其中一条路,在城东。”岑家老宅也在城东。

那天……她父母就是刚出了老宅不久后出事的。

“岑小姐,其实出事那条路,大货司机不都怎么喜欢走。因为那个路段信号和抓拍特别多,一不留神就被抓罚款。但是我朋友这几天找到了那天同一时间段在那家店里吃过饭的几个司机,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杜笑笑,似乎在讽刺幕后谋划的人,“他们当中有人说,事发当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另一条经常走的路,因为地下光缆改造,时间段内限行。但据我查证,那天城东没有任何光缆改造计划。”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起来的确天方夜谭,但所有的事件还有丝丝缕缕的疑点叠加在一起,那就不会是巧合。

岑佳想起事发之前,岑宏安的车子还发生了一场剐蹭。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时间,也不会遇见那辆大货车。更不会发生车祸。

是该着他们家倒霉有此一劫吗?还是……

“那场剐蹭呢?是意外还是人为?”她眼神里少见的带了几分凶狠。

老杜对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目前来看是意外。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一旦查到可疑线索,我会立刻跟您汇报。”

岑佳抿紧嘴唇,没有说话。那场剐蹭是意外……所以老天爷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吗?

到底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冒着大概率会失败的风险来害她父母?这个人一定是对岑家了如指掌,或者说就是岑家的人。而且还心思缜密,藏得极深……是谁?是她那些个叔伯,还是她的堂哥们?

对方为的又是什么?岑家那几份家产吗?可老头子光儿子就有四个,害死她父母还有其他叔伯。这一辈没了,还有下一辈。总不至于一个个都害死?

所以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专门针对他们这一房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尽快将这个人挖出来,他会不会再对他们父女两个动手?


“噗……咳咳咳……咳……”

岑宏安这提议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岑佳先是把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随后又开始剧烈呛咳。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狗男人精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她亲爹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好半晌,岑佳终于平稳下来:“爸,是医用酒精不能满足你,所以你已经开始喝甲醇了吗?”要不怎么会把脑袋烧糊涂。

“瞎说什么!”岑宏闻言哼了声,把准备递给小棉袄的纸巾又收了回来。

岑佳惊吓过度,也没了那些讲究

她胡乱用手擦了擦嘴:“岑总,您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要是把东耀玩儿垮了,你就跟蒋哲结婚,省着你爷爷总打你主意。”岑宏安又给她重复一遍,还鄙视了她一眼,“年纪轻轻,怎么就记性不行了!”

岑佳打了个激灵:“我这是记性不行吗?我这是不可置信!”说着,她仰天长叹口气,“你打沈煦的主意也就算了,你竟然说我跟蒋哲……”

“蒋哲怎么了?”岑宏安反问,“那孩子哪里不好?”

“孩子……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宝宝啊!”岑佳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爸,我们是不可能的!蒋哲那是我……姐妹啊。”她差点把“傻儿子”三个字脱口而出。

岑宏安喝了口热水,慢条斯理道:“姐妹怕什么?性别不是问题,没感情才有距离。”

岑佳:“……”

“小佳。”他放下杯子,不再和女儿斗嘴,“我知道你跟蒋哲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蒋家确实能给你提供庇护。”

“可这样对蒋哲,对蒋家都不公平!”

“你蒋伯伯和蒋伯母是愿意你们凑成一对的。”岑宏安再次抛出个炸弹。

“什么?!”岑佳这次是真的有点慌了,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蒋家周年酒会上的事。还有从小到大,许许多多的画面,都走马灯一样突然回放出来……她一直以为蒋家长辈对她好,一方面是冲着两家交情,一方面是因为蒋哲的关系爱屋及乌。现在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同寻常啊。

“爸,蒋伯伯和将伯母给你提过这件事?是什么时候?”

岑宏安却摇头:“没有,他们没说过。但我知道。”聪明人之间,不必事事都宣之于口。心照不宣即可。

“不行不行!”知道两家大人都达成了共识,岑佳吓得赶紧摇头,“我跟蒋哲不行的!”他们俩都会冷淡,搞不好还会因为有阴影,一辈子都不行了。

与其这么糊弄,她还不如考虑一下狗男人呢。

就算不跟他登记结婚,天长地久。但至少以他目前对她的兴趣,她直接继续抱大腿不就完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放在她手里可能会把东耀搞得再次大伤元气的项目,到周珩那十有八九是能赚大钱的。就算这部剧不能做,他也会直接告诉她不要去碰。

现在一切的烦恼,不都是她不想继续依靠别人,非要吭哧瘪肚的独立自主才产生的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地下恋情的事和岑宏安曝光。好叫他着实不必如此破釜沉舟。

但话到嘴边,岑佳又及时刹车咽了回去。算了吧,冲动一时爽,挨抽火葬场。

“行了……”岑宏安也不愿意看女儿愁容满面的纠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不喜欢蒋哲,实在处不出感情也不要紧。你依然可以借着蒋家未来儿媳妇的名头得到庇护。这件事我跟你蒋伯伯已经达成共识了。”

“到时候你跟蒋哲先订婚,然后去国外。不是喜欢做衣服吗?你们就一起开个什么工作室。”

“反正你爷爷活不过你。他现在血压就不好,说不定没两年就中风在床了。到时候还能管你是不是解除婚约?更别说再给你安排相亲了。”

岑佳被震撼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是她头一次从岑宏安嘴里听到这种忤逆不孝,近乎诅咒的话。

其实类似的操作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配合。

任何圈子都讲名声的,越大的家族越爱惜羽毛。谁愿意为了她的自由,让自己摊上场麻烦,再顶个解除婚约的名头?

她又忍不住一阵感动:“蒋伯伯和伯母还真是……”

岑宏安也点头:“蒋家确实不错,可惜了。”曾经他看好沈煦,是因为岑佳以前喜欢过他。不过那天提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小棉袄不光不喜欢那小子了,甚至还有点反感。

想来也是,岑佳从小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沈煦对她的感情揣着明白装糊涂,转身又选择了别人。她不介意不恶心才怪。

人年少时总会看不清内心,犯些错误。但他的女儿,也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来买单,硬要委屈自己。

“小佳,你既然想独立,就干脆对自己狠一点。经受挫折就是避免不了的。我今天算是给你托底了,所以这件事,做或不做,怎么去做……你自己去考量。不懂的,爸爸会给你意见,但不会帮你做任何决定。”

“哦。”岑佳低低应声。

虽然知道岑总说得没错,但她还是有种被老父亲抛弃的失落感。

岑宏安笑了两声:“算个什么事儿啊!小仙女就这点胸襟?比起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你已经很好了。就算选择错了,至少有退路。也不必因为破产背负巨债,闹出跳楼自杀这些。”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非凡的能力,但却有很多人身在泥潭依旧乐观。小佳,很多时候,决定成败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

“我明白了。”岑佳咬了咬唇,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你放心,不管我以后遭遇什么,都不会一蹶不振的。”

岑宏安两鬓的白发比车祸前不知道多了多少。妈妈已经不在了,只剩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必须真正独立成长起来,成为父亲的依靠。

岑宏安听着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世间之事,都是知易行难。不过她能明白道理,总比钻牛角尖强。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护工都叫进来,收拾收拾赶紧走。别再赶上了晚高峰。”


是挺巧的。

江城不算小,医院也挺多。谁知就在这里碰上了呢?还撞了车。

岑佳歉意地笑笑:“抱歉啊,我刚刚一时有些心急……你有急事吗?我……”

“我没急事。”沈煦笑着打断她,“你要是有急事就去办,给保险打个电话就行,我留在这处理。不过小佳,你再急开车也要注意安全。幸亏是停车场,车速不快。这要是在路上可怎么办?”

“呵呵……”岑佳笑了两声,没说别的。自己毕竟是肇事方,理亏。何况对方说的也是关心的话。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目前倒是不急。但等保险公司的人过来,时间不够了。等下会诊的专家里,有两个9点前都安排了手术。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叫她过来。

但沈煦的提议,她又不想接受。

讲真的,狗男人隔三差五闹次脾气,搞得她现在看见沈煦都不自觉有点应激。更别说让他全程帮忙处理车损了。

“我叫助理过来吧。”她说着就要打电话,“你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到时候让她……”

“不用那么麻烦。”沈煦再次截断她后面的话。他从自己车后绕出来,走到她近前站下,“要不这样,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我今天上午都要在这边陪我妈,等你办完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找你。然后我们再处理车的事。”

确实这样更省事一些……她的小助理痛经请了两天假,同是女人,她的确不想把人折腾出来。其他秘书都是岑宏安原来的人,之前被她清走一半。剩下的,现在一个掰成两瓣用,有的还要兼职其它岗位。

岑佳就要点头说好,紧接着便想起沈煦的联系方式都被周珩拉黑了。不过看对方这样子,似乎还没发现这件事?

她一时僵立在原地,努力掩饰住内心的尴尬,语气轻松道:“对了,你刚刚说你来这边是陪你妈妈?阿姨怎么了?”

“她前几天在幽兰会所门外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刚做完手术。搞不好春节也要在医院里过了。”

岑佳有些诧异:“这么严重吗?”

“嗯。”沈煦点头,突然说道,“周珩没告诉你吗?当时正好他也在,还帮忙打了120。”

岑佳更是意外:“他没告诉我啊……”话出口便猛地反应过来不对,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

也没什么好补救的。

她是谈恋爱不想公开。但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不等于这段关系就真的见不得人。

但沈煦今天这套话的做法,着实让她有些愤怒。

岑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色里透着冷意:“沈煦,你想说什么?”

沈煦注视着她。忽然感觉眼前人此刻的神态表情,和周珩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才多久啊,她身上就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他又到底错过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声:“小佳,是周珩逼着你把我拉黑的吗?”

岑佳此刻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了:“你都知道了。”

“你指的哪件事?他逼着你拉黑我,还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沈煦苦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呵……”

其实蒋家周年酒会的当晚,他看见了一些东西。

那天他怕苗琳和岑佳起冲突,拉着前者离开宴会厅后便去了休息室。两人间的谈话自然再次不欢而散。

等从里面出来时,他正好看见岑佳被人拉进旁边屋子。

沈煦第一反应是有坏人。可等冲到那间房门口,却没听见任何呼救或是砸门声传来。那时他便意识到事情大概不是想象中那样。再看见走廊那端,四平八稳站在那玩手机的郑思懿。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拉岑佳进门的是熟人,而且两人应该关系还不错,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开玩笑。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感到心头不安。杵在原地不想离开。

直到跟过来的苗琳在他身后笑着开口:“不想进去看看吗?看看是谁和你的小佳正共处一室。说不准两人还正在共度良宵……”

女人的语气里充满讽刺和恶意,但却击中了他心底的隐秘。

沈煦冷眼瞥向她,低声警告:“苗琳,注意你的言辞。岑佳再怎么样都是岑氏的女儿,不是你能惹的。”

“怎么?现在就想替她出头。”女人歪头看着他,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沈煦,你可能不知道,岑佳早就给周珩做了情人。你想跟周珩抢人……就算你有这个实力,沈伯父会同意你为了个女人和一个疯子对上?”

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当时他们这一波人,几乎哪一个都见过周珩和人打架斗狠的模样。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初中那次,他直接一挑四个职高的高三生。结果是五人全部重伤住院。

没人知道那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和起因。周珩在家休养了小半年,然后直接留了一级。不是没人问过他到底因为什么,关系好的他吊儿郎当回一句:“看他们不爽。”

关系不好的,他直接斜眼看着对方,把人看到脊背发凉,自己识趣离开。从此以后老老实实闭嘴。

小的在学校狠,老的做生意也一样。周家的人好像骨子里就刻着凶悍的基因。哪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周氏唱对台。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商场与周珩为敌。

从地域里爬上来的恶鬼,比普通人更能够感知到危险,也更能掌控阴暗。

比起当年的周百川,周珩更加的谨慎狡诈,也更加的高瞻远瞩,也同样更疯。仿佛浑身铠甲,彻底变得无坚不摧。

的确没有人愿意和这种神经病对上。

但沈煦不相信和岑佳在里面的会是他。这两个人从上学开始,似乎就没什么交集。

而且周家的男人都是情种。要谈女朋友就认准这一个,绝对不会找什么情人。如果周珩真的和岑佳在一起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绯闻满天飞的,哪怕碰瓷热度都不行。可从他回国到现在,周珩这都上了几次热搜了?


对于沈煦和岑佳表白想要追求她,还有他为过去一些行为道歉这件事。蒋哲是特别嗤之以鼻的。

当年还在学校时,他就觉得小仙女喜欢沈煦纯属是瞎了眼。

越纯粹的人往往直觉越准,他就直觉沈煦是个大渣男。说什么年少无知看不清内心,做事欠考虑。

人无知的时候才能更好的暴露本性,因为不懂虚伪掩饰。

沈煦年少的时候他更年轻,他怎么就干不出这种事呢?说来说去,还是姓沈的天生渣男。

不过当一个人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安慰地最好办法,就是用另一个人的感情问题现身说法。

蒋哲倒是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从失去清白以及春心萌动而不自知的惶惑和悲愤中走了出来。

岑佳还三番五次变换话术策略,甚至连郑泽成的面都没见着,就忽悠着蒋哲答应了参与投资。

她昨天和岑宏安畅谈过之后,就一直时不时地思考这件事。

这部剧东耀肯定不会自己吃下。

但是其它公司……应该有人愿意跟投,不会多。她也不一定想跟对方合作。

别看东耀现在还算稳定,那帮商场老油条们却都等着看她笑话呢,他们依然不相信她有能力。更别说掏钱和她做生意了。

不过不要紧,她可以找他们的子孙后代。

和她还算交好的二代三代们,哪个没有些私房钱?光蒋哲的小金库,拿出四五个都不是问题。公司投资需要决策,一分钱也得考量。但纨绔做事只需要头脑一热。

所以就算其它公司真的一家都不愿意合作投资,她众筹一下也是可以的。

电竞事业都能这么发扬光大,何况拍部剧?

一开始是她钻牛角尖了。觉得这样的做法不是正常商业手段,不能长久。

可她又没做犯法的事,能把事情做成才是好手段。

只要她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后面会源源不断地有人和她长长久久,合作共赢的。

于是劝好了傻儿子,从蒋哲家里出来时,岑佳整个人都脚下生风。

她回家重新取了辆车,先去疗养院和岑总敲定好手术提前到一星期之后。又急忙赶到公司,让孙乾安排和郑导尽快面谈。

孙乾已经知道了郑泽成前几天在疗养院遇见岑宏安的事,是郑导自己跟他说的。对方当时还跟他感慨:“没想到岑总恢复的还挺好。唉……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其实我一开始就想找东耀这边合作的。”

所以见岑佳这么快做出决定,他以为是岑宏安的意思,并没感到意外,也没多问。反正只是先见面聊聊,又不是直接做决定。

“那我立刻去联系他。不过郑导的腰……不知道他这两天能不能行。”

“不着急。”岑佳这会儿已经过了忽悠蒋哲时那个热血沸腾的劲头儿,“不过下周四到周六都不行,我爸手术提前了。”

孙乾有些意外:“提前这么多?”

岑佳简单解释道:“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可以提前手术,我们俩的意思都是赶早不赶晚。春节动刀,不太吉利也不如平时方便。”

“确实。医院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叫我。”孙乾顿了顿,“那这样吧,郑导那边……如果这两天不能约,就干脆推到大下周。”

岑佳点头:“行,反正年前务必见个面。”

然而哪用得着拖这么久。

郑泽成第二天午饭时间刚过就围着个护腰,直接来了她办公室。还带了原著作者和编剧一起。

岑佳反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连孙乾都对他这急切又郑重的架势感到意外。

要不是郑泽成实在是名声在外,她甚至要怀疑这人不是想诈骗了。毕竟凡事太上赶着,背后一定有坑。

岑佳没和对方接触过。本着周珩教过她的,宁可不说也别说错的原则,她交流得相对谨慎。

不过郑导这边也没有什么话术高手

原本只打算试探性接触,结果却是越聊越深入。

从前不过是听说,但岑佳这回切身体验了一把郑导的较真和理想主义后,算是彻底明白他为什么很难拉到投资了。

因为跟他合作就像赌博。

其他人谈生意,凭的是现有市场数据,讲的是未来利润前景。哪怕夸大其词,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忽悠作用。

但郑导就是来谈剧的,他想认认真真地拍出好作品,将它传递给大众。所以他基本上只跟你谈内容本身。行不行、赚不赚钱你自己判断。

可现在这个市场,懂炒作的多,真懂内容的却少。就算懂,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几人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岑佳这回是真的心动了。

她原本想留对方吃午饭,却被郑导谢绝,因为他的腰实在是坐不住了。另外两人见他没留下,便也婉拒离开。

等把人送走后,她和孙乾一起回到办公室,又叫来正要下班离开的于珍。

于珍要处理其它事情,今天就没跟着参与。但只是听孙乾转述了一下刚才的聊天后,便明白小岑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你是打算投资了?”她问。

岑佳往椅背上一靠,像念诗一样咏叹道:“心中的天平的确特别倾斜。”

于珍没表态,转头看向孙乾。

对方却沉默。说起来人最开始是他引荐的,除非岑佳问到头上,不然他还真不是特别方便主动给意见,尤其他个人确实看好这个项目。

“唉……”于珍叹了口气,“小岑总。郑导这个项目,光是前期投入就不小。不做它,东耀顶多少赚些。但如果做不好……您还是慎重一些。”

“我知道,所以东耀不会自己承担成本。其它投资方都已经物色好了。”

“物色好了?”于珍诧异,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您……还是郑导那边……”

岑佳冲他笑笑,却转眸看向孙乾:“这部剧我打算做,但前提东耀必须是主导。”从她准备众筹开始,就是已经这么打算了。

孙乾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皱眉道:“这样一来,风险等于转嫁到了我们身上。”他是想帮朋友的忙,也想让公司更好发展,但没想让岑佳这么冒进。投资不合适可以随时撤,但如果东耀主导的话。那万一做不好就得彻底认赔。

“孙哥。”岑佳叫了他一声,又看了看于珍,“我知道这样风险更大,但是在我看来,最大的风险其实是内部资本博弈。如果东耀不能占主导,那投或者不投是一样的。我们不缺赚小钱的项目。而且……”她摊手笑了声,“你看郑泽成拉得来其它投资方吗?不是我的项目,我替他搭什么台子啊?”

“小岑总……”于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岑佳伸手摸过手机,然后看着屏幕上“岑骏”两个字顿时眉头皱的老高。

她实在不想听贱人的声音,但犹豫过后还是划下通话键:“有事?”

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开口:“没什么事,就是听说郑泽成找你谈项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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