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笑了半天,脸都僵了,面具男终于开口:可以。
我大喜。
营中正缺一位马夫。
……?
他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只留下我在原地石化。
搞了半天,穿到书里还是继续给人当牛马,还不如回去继续敲键盘呢!
在军中住了几天,我终于对当前所处的背景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是个不太和平的时代,男主所属的洄国和相邻的淮国正在打仗。
洄国粮草丰足,兵强马壮,淮国有些不敌,节节败退之下,居然想出了打嘴炮的办法。
而遭受嘴炮攻击最多的人,正是洄国的大将军——周元晔。
周元晔战功赫赫,战场上用兵如神,是少有败绩的五边形战士。
就是把他扒光了,从上到下也只能找到一处弱点,那便是——长相。
这周将军五官俊美,容颜如画,整个人面如玉盘身如树,那真是长得无可挑剔。
于是一上战场,敌军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冲他骂难听话。
什么靠爬洄国老皇帝的床当上的将军断子绝孙一看就是没根儿的东西之类的,什么侮辱人就骂什么。
外人骂也就罢了,可一上战场,连自家士兵也经常光顾着看李将军的脸,连进攻的号角声都听不见了。
周元晔没办法,这才开始佩戴面具,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可是戴面具后,淮军又开始整幺蛾子,时不时来偷袭一下,也不是真指望能取胜,主要是为了给周将军的营帐扔女人的脂粉钗环,故意羞辱人罢了。
这次更过分,居然用弓箭给周元晔的帐顶上挂了件红肚兜,难怪李副将那么气愤。
真是造孽啊,男人对好看男人的敌意怎么那么大呢,我边喂马边止不住的叹息。
为周元晔鸣不平的同时,我又联想到自己当前的处境,也不知道哪个穿书的会混成我这个地步。
来大半个月了,净做些洗马喂马扫马粪的粗活,过得比npc还npc。
更头疼的是,这么久了,我都还没摸准穿进来的到底是篇虐文还是甜文,真是难办。
唉,进度卡在这里停滞不前,我还怎么学习爆文写作手法。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兜儿,谁允许你在这偷懒?
李副将大步走到我面前:你这妖女,将军好心收留你,你却日日偷懒,我这就去告诉将军,立刻将你用狗头铡砍了!
自从那日被周元晔安排做马夫,李副将就成天盯着我。
一开始是防备我是敌军奸细偷情报,后来大约终于发现没人会派我这样只知道吃睡的人来干大事,于是又转而盯着我是否偷懒。
我有些烦躁,于是一把扔掉手里的草料,一屁股坐在地上:开摆。
李副将大怒,指着我又准备教训。
然而我眼尖,忽然发现一个身长玉立的冷峻身影走过,当即扑了过去。
周将军!
兜儿不能报答将军收留之恩就要被砍头,只愿来世还能投胎到将军身边,为将军当牛做马!
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周元晔被我抱住的大腿明显僵硬。
希望周将军不要怪李副将,他对您忠心耿耿,即便要错杀兜儿,那也只怪兜儿命苦……周元晔瞥了李副将一眼。
李副将大惊,指着我:将军,不要听信这妖女的谗言,我只是见她偷懒,故意吓唬她……他越说声音越小,周元晔挥了下手,他便立即告退了。
怀里的大腿似乎想挣开,我却佯装不知,抱得更紧了。
周元晔蹲下身,与我目光齐平,面具下的眼睛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不愿意喂马?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愿意愿意,兜儿自然愿意听凭将军吩咐。
周元晔倏然站起身,营中的战马被你喂得饿瘦了两圈不止,我看这马,你确实不必喂了。
我正要谢恩,他却又开口:我帐中刚好缺个端茶倒水洗衣喂饭的贴身丫鬟,若是再做不好——他没说下文,但我却骤然感觉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威胁意味,当即指天发誓:兜儿一定伺候好将军!
周元晔拔腿就走,我看着他裤腿上被我方才不经意间抹上的马粪陷入沉思:这身衣服不会也要我洗吧?
夜晚,我带着一盆衣服骂骂咧咧地来到河边。
刚把衣服泡水里,河水中忽然有人抛了块石头。
我懒得理,结果又一块石头抛过来,水花溅了我一脸。
我站起身刚要大骂,脖子忽然被人从背后掐住。
一道森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混进洄军已有二十天,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我愣住。
那人扼着我的咽喉,语气阴森可怖:莫非,你要叛变?
天杀的,我居然真是被派去洄军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