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陈楠，是你害死的顾言！
不是我，不是我……你，你就是个疯子！
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看着徐雪试图煽动大家对陈楠的仇恨，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失望。
“什么骗子！
顾言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事！”
“顾言被送到的时候明显还能救！
那个医生多次让你去救他！
你不是没去救！
现在装什么清纯，装什么干净，我还是凶手，你就是帮凶！”
“没有医学道德的帮凶！
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
活该你被人骂！”
陈楠被打了一拳，终于安静下来，眼神却依旧凶狠。
徐雪无力地靠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
“所以，终究是我害了他吗……”她捂住脸，缓缓蹲下，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溢出，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陈楠看着徐雪的痛苦，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你有什么脸哭！
这都是你自己自作孽！”
他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
“你知道顾言为什么跟我打起来吗？”
“都是因为你！”
陈楠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只不过就说你是我玩腻的玩意，他竟然就想跟我动手，我呸，什么狗屁玩意，还想打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楠彻底放弃了挣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恨。
我看着沉浸在愧疚中的徐雪，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痛苦吧，再告诉你件更痛苦的。”
“顾言知道你想往外地发展，花费了很长时间，特意从外面得到了你偶像的联系方式。”
“可惜，都被你自己给毁了。”
陈楠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他再次放声大笑，却被警察一拳打断，只能颓然地倒在地上。
徐雪的哭声更加凄厉，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悔恨都哭出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
“徐医生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好的男人都错过了？”
“对啊，我记得徐医生的偶像是外国神经科的主治医师吧，据说在国际上都很有名，她对象是怎么得到的联系方式啊。”
“咱也不知道，就是可惜了，徐医生对象对她这么好，我都能从办公室里听见徐医生怒骂他的声音。”
“不止呢，我听说，徐医生他对象本来是能得救，但是徐医生一直忙着照顾那个人，忽略了他对象，这才导致他对象去世了。”
“你说徐医生这么厉害的人，怎么眼光那么差，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
周围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看到父母的身影，他们互相搀扶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他们想靠近，却又停下了脚步，那种想触碰又不敢触碰的痛，让我心如刀绞。
我飘过去，轻轻地抱住他们，多想再感受一次他们的温暖。
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个听话的孩子，不再让你们为我操碎了心。
我收回思绪，看向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