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年玉格的其他类型小说《道士下山,我自毁神体吞尽天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陈年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下讨论的消息,既不紧张,也不刺激。就是陈年那番喝生水可能致病的言论。只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新丰县城。陈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柴帮干的。烧水就要用柴,原本每家每户用柴的量基本都是固定不变的。消息一扩散,不论真假,只要听起来有些道理,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柴帮就多出一笔收入。“群众之中有能人啊!”陈年不由感慨,他前日晚间,就被这群汉子演了一遭,不过没放在心上。这个消息彻底改变了陈年对这个时代人的看法,哪个时代都有聪明人存在。信息代差可能存在,但要是带着傲慢的心态真拿古人当傻子,那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拿去当枪使。这也让本来想直接去探查阴气的陈年改变了主意。他索性在一楼坐了下来,要了几个小菜,听着来往的行商的对话。行商的对话极为散乱,关注的...
《道士下山,我自毁神体吞尽天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楼下讨论的消息,既不紧张,也不刺激。
就是陈年那番喝生水可能致病的言论。
只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新丰县城。
陈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柴帮干的。
烧水就要用柴,原本每家每户用柴的量基本都是固定不变的。
消息一扩散,不论真假,只要听起来有些道理,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柴帮就多出一笔收入。
“群众之中有能人啊!”
陈年不由感慨,他前日晚间,就被这群汉子演了一遭,不过没放在心上。
这个消息彻底改变了陈年对这个时代人的看法,哪个时代都有聪明人存在。
信息代差可能存在,但要是带着傲慢的心态真拿古人当傻子,那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拿去当枪使。
这也让本来想直接去探查阴气的陈年改变了主意。
他索性在一楼坐了下来,要了几个小菜,听着来往的行商的对话。
行商的对话极为散乱,关注的多为商贾之事。
不是这里发生了水患商道中断,便是那里粮价连续上涨之类的。
至于陈年想要探听的邪祟之事,多是一些只言片语,语焉不详。
不过其中两个商号领队的对话引起了陈年的注意。
甲:“嘿,你听说了吗?”
乙:“你都不说啥事儿?我听说个啥?”
甲:“澧水县的那事儿,你没听说啊?”
乙:“澧水?咋了?别整天神神叨叨的。”
甲:“嘿嘿,澧水县的陈家庄你知道不?那可是有名的大庄子。最近出大事儿了!”
乙:“陈家庄?没听说过,啥事儿你快说,不说滚犊子!”
甲:“嘁!孤陋寡闻,那庄子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东西,整个庄子都被大雾围了起来,大晌午的,日头老高,那雾一点要散的意思都没。”
乙:“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甲:“看把你急得!听周围庄子里的人说,那雾里面,每天都会传出来结亲的动静,有几个大胆的去查探,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
乙:“后面呢?”
甲:“后面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儿一看就知道有东西作怪!我哪儿敢多待啊!不过走之前听说,那澧水县令急得头发都白了!都越过了州府,直接向监天司求援了!”
乙:“他急有什么用?这离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等那帮老爷们来了,那陈家庄早就没了。”
甲:“慎言!慎言!你说他能不急么,不光他急,这周边几个府,哪个不急?谁知道那东西搞完陈家庄,会不会去搞马家庄、刘家庄之类的。”
乙:“照你这么说,这新丰县也不太平了?”
甲:“反正我明日是准备走了,我劝你们还是早做打算,等监天司的老爷们过来了,闹腾起来,整个丹阳府都太平不了。”
澧水县陈家庄,这是陈年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陈家庄的消息。
陈年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他要是呆在澧水县,此时估计不知道被多少人找上门来。
让陈年不解的是,按照这领队的说法,周围府县派了不少人去陈家庄查探情况。
他醒来后,却没见到陈家庄周围有任何人!
“此事颇为蹊跷,还有那陈家庄。本来以为此世妖魔丛生,陈家庄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庄子。没想到恐慌造成的连锁反应如此之大。”
“陈家庄鸡犬不留,此事只有我知,但现场事故痕迹均被祖师威仪一扫而空,在外人看来,更像是神秘失踪。“
“当时事发突然,只限于陈家庄范围内,陈家在外亲戚众多,牵扯也不少。这陈家少爷的身份一旦暴露,后续的麻烦事定是源源不断。”
陈年手指在桌面有节奏的敲打着,心中思绪翻涌,不断盘算。
“还有那监天司,原身只知道有这么个处理妖魔的机构,从这商队谈话来看,监天司只怕有问题,不然也不会风评如此之差。”
“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远遁他方,猥琐发育,待事件冷静下再作处理。”
“但换个角度想的话,留在此地也不是没有好处,我此时修行不过堪堪入门,对外界妖魔实力一概不知。”
“监天司加上周围数府奇人异士尽数汇聚于丹阳府,正好可以乘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
“监天司风评再差,也是官方机构,有他们在,也不至于太过危险。”
“只是,还要改变一下容貌,搞个经得起盘查的新身份,日后即便漏了行迹,也不会让人联想到陈家庄。”
“以商队对监天司避之不及的态度,这文牒只要到手,即便监天司扩大事态,要求周边府县严查,经手之人也会主动掩盖,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黑律要求甚严,法不可轻示,亦不可惑人,我于此地又无亲故,就算有也避之不及。”
“此事还要抓紧,打一个时间差。剩下的选择只有...”
“柴帮?”
陈年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眉头一皱。
柴帮虽听起来上不得台面,但势力不小。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排第一。
能够垄断一县柴薪,在事态完全扩散之前,搞一套新的身份文牒想来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陈年对柴帮有其他安排,不想与这些人牵扯过多。
程老三、吴头儿等人本性是不坏,但不代表柴帮就是好人。
混帮派,还混到高层的,十个里面枪毙9个绝对有漏的。
“那此事,只能瞒过柴帮高层,让人以个人名义去办了。”
“就决定是你了,程老三!”
陈年扔下一把铜钱,抓起包袱就向着门外走去。
新丰县城不大,凭着一抹气机感应,陈年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标。
此时,程老三正跟一帮闲汉在一个茶摊儿,添油加醋的讲着陈年的热水理论。
还煞有其事的举例:
“你没听过,那是人家不愿意跟咱说,要不然那些贵人们,为啥非要用沸水泡茶?那是因为茶去邪气!”
“掌柜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送上门儿的好说辞,这茶摊儿老板哪有不同意的理儿?
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给足了程老三面子。
程老三正欲再言,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陈年,像做贼被抓住了一样,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年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往后走了几步。
程老三也算机灵,立刻会意,跟这帮闲汉交代了一声,追了上来。
“那神女真的随着社伯走了?”
小六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伤感,继续说道:
“没有,因为这件事从开始就是一个谎言。”
陈年点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小六继续往下说。
在整个新丰县都陷入狂热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没错,就是最开始把神女送入社伯庙最开始的那个富户。
富户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一个起源于他的谎言的骗局。
一个整个县城都愿意沉迷其中的骗局。
一个被各方利益堆砌,近乎可以完美循环的骗局。
之所以说它近乎完美,是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就是神女!
神女是他亲手送进社伯庙的,跟社伯完全没有关系。
不过县城狂热的气氛,还是感染了他。
富户最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万一社伯真的显灵了呢。
但是随着他编造的社伯诞辰临近,他的心中越来越不安起来。
直到有一天,富户实在忍不住了。
当天夜里,富户避过了宵禁的巡夜,小心翼翼的来到社伯庙,想要去找神女问个明白。
翻过墙头,刚刚走到正殿门前,里面传来的对话声就让他如遭雷击。
那神女竟然与人私通,有了身孕,而且已经到了快要瞒不住的时候!
富户顿时热血上涌,一个箭步就冲进去对着神女质问。
正殿内的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富户后,反而拍拍胸脯安定了下来。
面对富户咄咄逼人的质问,那神女也不甘示弱。
由于这事自己不占理,争吵中,富户完全落入了下风,最后迫于无奈,承诺放两人离开,从此两不亏欠。
“有人来了!”
讲到这里,小六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周围开始有人向着井口走来。
陈年看了一眼来人,桃杖往地上轻轻一点,将他和小六隐藏了起来,问道:
“神女应该没有离开吧?后面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跟社伯扯上关系的?”
小六被陈年的动作吓了一跳,真正意义上的一跳。
扫了一圈看到没有异常,才拍拍小胸脯继续说道:
“没有。那个富户,在社伯的神位面前,把神女和那个男人都杀了。”
陈年闻言眉头一皱,谈好的条件,怎么会突然杀人,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还没等他发问,小六就继续说道:
“原因是神女变卦了,她看到富户服软,开始得寸进尺,向富户索要大量钱财。富户不依,两人发生了争执。”
“争执之中,富户失手将神女推倒,导致小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二人全杀了!”
听到这里,陈年终于搞明白了神女的来历,不过心中还是有有些疑惑:
“这跟社伯又有什么关系?”
小六看了他一眼,用一种非常确认的语气说道:
“你果然是从山里来的!”
“那里可是社伯的庙!还是正堂!平常供奉和祭祀的地方!在那里杀人,跟祭祀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让陈年浑身一震,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社伯,补上了这场骗局的最后一环!
欢天喜地自己送上门的血食!甚至连理由都有人给它想好了。
只要维持住成为神女就能全家富贵,衣食无忧,期满之后还能升入神界的传说。
那些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贫苦百姓,就会削尖了脑袋想要把血食送到他面前!
为了让仙家清醒,她们竟然要把许大官人活生生的给吃了赔罪!
在两个女人疯狂的撕咬中,许大官人眼神一直都是处于清醒状态,但他从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响。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在想什么。
那副景象实在太过凶残,程老三不忍再看下去,他扭头对着陈年问道:
“这两个女人怎么办?”
陈年眉毛一挑,说道
“你忘了,仙家可是要这张府鸡犬不留!”
程老三浑身一震,不解的问道:
“鼠妖不是已经被制住了吗?”
陈年看着一动不动的鼠妖,轻轻的说道:
“鼠妖被治住了,可鼠王,还活着呢。”
陈年话音刚落,程老三就看到,被桃花钉在地上的鼠妖浑身一阵抽搐。
一股黄褐色的液体从它胯下流出,刚开始程老三还以为是鼠妖被吓尿了。
片刻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那液体流出鼠妖一尺之地后,竟然化作无数红着眼睛的老鼠!
那老鼠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不到片刻,就把这“张府”的后宅叠了整整三层!
程老三见状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玩意儿!??”
陈年淡淡的说道:
“鼠王。凡鼠食尸目过百,则为鼠王。鼠王滴尿成鼠,这是天生造化,不受阳气所制。”
“这鼠妖,便是鼠王成精!”
程老三一听,顿时急道:
“可那几个娃子和前院的那些下人怎么办?”
陈年斜眼瞥了他一眼,指了指院外的聚集过来的人群:
“放心,我保孩子无事。至于下人?哼,惊魂锣一响,连外面的人都来了,这一墙之隔的仆人,你可见到有半分动静?”
这句话让程老三听的毛骨悚然,原本他以为只是许大官人一个人偷偷拜仙家导致的祸端。
现在听陈年的意思,这整个“张府”都逃脱不了干系!
两人对话间,鼠群已经咬破了后宅与前院之间的那扇木门,向着前院冲去!
至于那两个正在啃食着许大官人的女人,可能是因为她们身上的鼠妖气息太过强烈,鼠群完全不敢靠近。
鼠群冲进前院,犹如蝗虫过境,攻击着视线中的一切活物!
很快,程老三就听到了前院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呼救声!
被老鼠钻过裤裆的程老三听到那些惨叫,嘴里不停的嘀咕: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陈年在一旁看的有些好笑,出言道:
“嘀咕什么呢?”
程老三讪讪一笑,挠着脑袋说道:
“俺在看那俩婆娘,老鼠怎么理都不理她们?”
陈年眉毛一挑,冷笑道:
“看来刚才那些你都白看了,既然如此,你下去陪他们吧!”
说罢,不等程老三出言解释,陈年袖袍一挥,就把他悄无声息的甩进了后门外的人群中。
此时“张府”后门,除了巡夜队,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就近的百姓。
他们手持扁担、长棍,敲打着锅碗瓢盆聚集在一起,喊着号子,声势浩大。
那场面,让陈年想起了小时候听的天狗食日故事中,人们驱赶天狗的的阵势。
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是真的有效!
若非现在院中到处都是老鼠,这群人估计早就冲进去将两个妖化的女子给乱棍打死!
程老三混在人群中,一脸懊悔之色。
他奋力的挤着到前排,透过巡夜队的缝隙,向着院内看去。
前院的惨叫已经渐渐开始消失,没了目标的鼠群逐渐变得躁动起来。
“妖?”
陈年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他在这县城搜寻了两天,终于有了动手的理由。
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后,陈年安抚了程老三两句,又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安心拿去办事,丢了也不打紧。
程老三见陈年没有追究丢银子的事,当即就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的拿着银子就走了。
陈年看着程老三远去的背影,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却说,程老三从陈年那里新拿了银子,得了陈年的话,他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他哼着小曲儿,就向着相熟的衙役家中走去。
一路上步伐轻快,完全不复此前憔悴的模样,路上碰到了几个面熟的闲汉,甚至还笑着打起了招呼。
惹的对面来的的闲汉调笑道:“哟,程老三,今儿精神挺好啊?怎么?你这是把钱赢回来了?”
程老三闻言脸色一黑:“去去去,你哪儿听来的闲话,谁不知道俺程老三从来不赌!”
“你可拉倒吧,认识的,谁不知道你这两天跟个孙子似的一直借钱,要不是欠了赌债,你会这般着急?”
“就是,瞧你今个儿这满面红光的,莫不是赢回来了?听哥哥一句劝,北街那赌坊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赢回来了就莫要再去了!”
程老三一听脸色更黑了,他懒得跟这帮闲汉瞎扯,转身快步离去。
他在这县城厮混已久,当然知道那赌坊什么德行,要是让人听到他与赌坊沾上关系。
估计这怀里的银子还没丢呢,就被要账的先围上了。
思绪落下,程老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怀里。
这一摸,顿时让他动作一僵。
那怀里的银子,又没了…
这让程老三原本就有些发黑的脸色,直接变得铁青。
他有心回去找陈年,但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这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呢,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再无缘无故的给别人钱。
就在程老三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发愣了,走吧。”
他顿时惊喜万分,转头一看。
陈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陈年冲程老三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程老三见状,毫不犹豫的踏步向前。
这一步踏出,程老三就感觉不对。
他只觉眼前人影一阵晃动,脑袋不知为何有点发晕。
等他脚步站稳才发现,自己这一步竟然跨出了十数丈!
还未等他细想,就看到陈年已经在又跨出一步,他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
十数步间,已经走了将近二里。
等停住脚步的时候,程老三只觉天旋地转,胃中翻涌,几欲作呕。
陈年看到他的反应,下意识的远离了几步。
等到程老三缓和下来,陈年才指着对面的宅院问道:
“你可知道这是谁家?”
程老三还没有从这么快的速度中回过神来。
听到陈年问话,一边晃着脑袋试图摆脱脑中的晕眩感,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宅子。
眼前是一个看起非常大的宅子,占地足有数亩,青瓦灰墙。
朱漆大门上镶着一排排铜钉,兽口衔着的铜环更是磨的发亮。
门口还有两尊石狮分立,显得十分气派。
看清了眼前的地方,他惊的久久合不拢嘴,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这不是许大官人家吗?就这几步路,我们就到城北了!!!?”
“许大官人?这牌子上不是写的张宅吗?”
陈年看了看眼前的房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程老三回了回神,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这许大官人在新丰县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原本出身贫苦,在张家的当铺当学徒,早年为人虽然木讷,但胜在老实,后来被东家看中,做了张家的上门女婿。”
“前些年老东家死后,这当铺的买卖就交给了他,后来他不知怎的,像突然开窍了一样,舍了当铺的生意,开始做起了其他买卖,没几年便挣下一份偌大家业。而且平日乐善好施,博了一个许大官人名号。”
“这牌子据说是因为念老掌柜的旧情,才一直没换。”
“先生带我来此作甚?”
陈年抽了抽鼻子,瞥了他一眼,道:
“明知故问。”
程老三讪讪一笑,不敢接话。
陈年看着眼前的这片宅子,也没理他,只是冷笑一声:
“呵,好一个乐膳好尸许大官人。”
那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儿是什么发出来的,陈年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罢,陈年身影一晃,就带着程老三直接进了这“张府”的大宅内。
陈年就像在自家院子里闲逛一般,大摇大摆的带着程老三走向了“张府”的正堂。
这一下可把程老三吓得不轻,上门寻仇还这般嚣张,他还是第一次见。
程老三一步三回头,想叫住陈年又不敢开口。
他只能跟在后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正堂。
陈年二人进来的时候,许大官人正在与人谈事情。
那许大官人长的贼眉鼠眼,偏偏又胖的像个肉球。
在一身肥肉的挤压下,五官都缩成了一个团,让人看了就浑身犯膈应。
“旁边那是王家的二爷,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新丰县三成的粮食都在王家手里。”
程老三像做贼一样,在旁边悄声介绍。
陈年看着程老三蹑手蹑脚的,挺大个男人差点缩成一个团,有些好笑道:
“你尽管开口便是,他们听不到你我的对话。我看你对这些大户人家摸的挺熟啊,莫不是有打家劫舍的打算?”
听到陈年的话,程老三长舒了一口气,语调轻松不少:
“先生说笑了,这些大户人家可都是大主顾。平日里俺们送柴,这些院子可都没少来。不过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儿了,也没听说过姓许的有做粮食生意啊。”
陈年看着相谈甚欢的许王二人,问道:
“哦?那这许大官人平常是做什么买卖的?”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程老三给问住了,他挠了挠脑袋有些迷茫的说道:
“哎!??你还别说,现在想来,大家都说许大官人做买卖发了财,还真没人知道他做的什么买卖!”
陈年没有继续追问,淡淡的说道:
“看下去,也许你就知道了。”
陈年大概等了盏茶的功夫,许王二人才商谈完毕。
那许大官人送完王二爷出门,便步伐匆匆的赶了回来。
路上谁也不理,一头就扎进了后宅。
香案上,火舌窜动,一点点吞噬着那带血的俵文,青烟合着香炉的烟柱袅袅升空。
供桌上,枣木雕成中天北极紫薇大帝、三台北斗、太上老君、北极天蓬大元帅的简陋牌位,冰冷如故,毫无反应。
红衣女鬼严阵以待,但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任何变化。
一种被耍的感觉让红衣女鬼怒极反笑,状若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希望?一堆毫无作用的烂木头!”
“我真傻!真的!哈哈哈哈哈~我竟然这样被你唬住了五天!”
“这次,看谁能救你!”
说罢,就要上前带走陈年。
就在此时。
“是啊,你可真傻!”
一声清朗的男声凭空响起,让红衣女鬼的那凄厉的笑声犹如凝固,戛然而止!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外界本是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满天星斗光芒大盛,星象陡转,一时间连月华都被压了下去!
虚空之中,更是有无数星斗凭空显现,九霄神雷奔走其间,交织犹如罗网,勾连天地经纬!
冥冥中有一股道蕴流转,演化天地万象,似要破空而来。
这股道蕴似被什么阻挡,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瞬便隐匿不见。
仅仅就此一瞬,就让天地气机为之一变,无数邪神淫祠、妖魔邪祟如遇天敌,无不瑟瑟发抖!
祠堂内。
红衣女鬼更是直接被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她满脸狂笑的表情犹在,原本满身怨毒的眼神却布满了恐惧!
随着那清朗之声继续,内里所透露的讯息,更是让她无比胆寒。
“你若直接用强,顶着吾之法咒断了他的生机,污了他的魂魄,隔着这无边界域,失了因果,吾又能奈你何?”
随着声音浮现,一道身着黑衣,头戴玄冠青年从法坛走出,其貌丰朗,俊逸非凡。
来人踱步到陈年身前,低头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若非你傻,他又如何能搞出这么一处简陋的戒坛?”
“若无你这邪祟污了祖师法坛,他一介凡人,天曹无姓、玄台无名,又如何能凭借一篇法咒,循着伪造酆都正令、触犯黑律的因果引的驱邪院震动,惊动了祖师?”
“也亏得你小子能想出这么个接引祖师的法子,算是有几分悟性。”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陈年,从他半死不活的身体上勾起一缕炁机。
“此次祖师既不愿怪你,驱邪院也无话可说。”
他信手一招,那沾满鲜血的枣木令牌便腾空而起,那抹炁机被他随手打入令牌。
“不过,祖师亲赐的这九泉正令干系甚大,你小子又胆大包天,心无敬畏,若无人监督,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
“你既自称弟子,行吾法门,吾自当代祖师管教。但此界之道有异,即便有祖师庇护,吾等也无法多做停留。还需留些手段,多加引导。”
言语间,青年双手翻飞,一瞬间,无数龙章凤文、赤书云篆组成的玄奥符箓被打入令牌。
“若你力行正法,能肃清此界人间邪氛,它日功成,吾当亲自为你监军!助你重整阴司!”
“如若持此为恶,你死后还想入铁围山?呵。”
青年眉尖一挑,几只模样怪异的孩童凭空显现,还未待它们看清周围的情况,就与那红衣女一起,直接爆做一团阴气被青年招入手中。
“你既弥留之际还在念诵这斩妖吞孽咒,也算是缘法,吾最后再助你一程!”
说罢,随手一抛,那团阴气就顺着陈年的呼吸被他吸入体内。
做完这一切,青年伸手往陈年眉心一点,便消失不见。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处无比简陋的法坛。
此时的陈年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青年的话,因为双耳失聪,一句都没有听到。
他意识迷离,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唯一的坚持就是口中的咒文。
阴寒的无主阴气入体,瞬间爆散开来,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阴气流转,刺激的这具躯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灵台深处,陈年的元神如同虚幻,渐渐陷入沉眠,只留下最后的执念,如同呓语。
五日的不眠不休,油尽灯枯的不只是这具身体,还有陈年那跨界而来的元神!
随着陈年元神陷入沉眠,灵台深处,突然有一抹残存念头闪出,变作一个同样虚幻的少年。
少年面目狰狞,一出现就对着那横冲直撞的无主阴气就冲了过去。
他整个人如恶鬼扑食张开大口猛然一吸,竟是将周围散乱的阴气吞入腹中!
阴气入体,少年虚幻的身形爆涨,吞食之力大盛,那无主阴气裹挟着弥漫周身死气,犹如长河入海,被他一口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少年虚幻的身形在阴气的滋养下,逐渐变得清晰,眉眼之间与陈年竟是一模一样!
那少年咂吧咂吧嘴,似乎仍未过瘾,他环伺四周,发现没了目标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沉眠中的陈年元神,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的脸上的神情逐渐起了变化。
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少年带着一股滔天的恨意,向着陈年冲了过去。
少年的嘴如蛇般张开,露出了满嘴尖牙,如同野兽捕食般,对着陈年的元神就咬了上去!
陈年的元神毫无所觉,依旧机械般重复着那如同呓语的咒文。
就在少年咬上陈年脖子的那一刻,虚空中突然炸开一朵金花,直接将少年定住,动弹不得!
那如同呓语的咒文虚空显化,化作一道道流光环绕少年周身。
伴随着陈年的呼吸,流光越缠越紧。
九次呼吸以后,流光已经缩成一颗金色的丹丸!
弹丸拖着一道金色的尾焰,直直的冲入了陈年沉睡的元神口中!
丹丸入腹中,神异自生!
外界那具已经油尽灯枯的破烂躯体,竟凭空自祖窍中生出一缕缕先天一炁!
在咒文的引导下,先天一炁自发在陈年肉身中运转,一点点的反哺着身体的亏空。
在呓语咒文的引导下,先天一炁流淌周身,一点一点修补着这具肉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年的意识开始慢慢复苏。
耳畔隐约传来的的鸟鸣,让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强烈的阳光透过还未睁开的眼皮,在陈年眼前映出了一片红色。
感觉到不对的陈年猛地睁开眼睛,一边急促的念诵咒文一边坐起身子。
还未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就听到两声脆响。
一枚木制的令符和铜质法印,从他胸前滑落坠地。
恢复了意识的陈年,心中猛然一紧,口中的咒文更加急促了。
“我耳朵不是已经聋了吗!!?”
天蓬神咒念到一半,陈年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冲击,带来了强烈的眩晕感。
陈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只能勉强用手撑着地面,闭目消化着脑海中的信息。
片刻之后,陈年从地上站起身,揉了揉泛红的眼角,有些歇斯底里的放声大笑。
笑声久久不息,直到变成了一声声呜咽。
良久。
陈年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运转的先天一炁,整理了下情绪和仪容。
无比正式的将手中九泉正令藏入袖中后,陈年深吸一口气,面向北方叩首跪拜:
“北极驱邪院右判官兼酆都总录院右判官、都辖六天宫鬼神公事陈年,叩谢祖师赐法,祖师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阴质尽消,炁机圆满,短短时日就超越了别人数十年苦功!
斩妖吞孽!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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