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钰苏佑祺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秦钰苏佑祺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陈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后,两人又谈及宫廷中的一些趣事,太后便吩咐孟公公送秦钰回去。从万寿宫出来,秦钰和孟公公一前一后在宫内走着,忽的看到陈莹莹朝太医院走去。陈老太医致仕后,陈家就在宫外开了一间小医馆,只有陈莹莹、陈老太医还有秦钰三人。只是有时宫里哪位贵人头疼脑热的,宫里的太医拿不准,总要出来找陈老太医,或找陈莹莹进宫针灸。陈莹莹自幼跟随父母学医,虽然母亲早早去世,但她早已习得母亲的叶氏针法,因此在宫里看见她也不奇怪。“莹莹。”秦钰叫住她,“忙完了吗?”陈莹莹听见秦钰的声音,脚步瞬间停下,立马转身。“嗯......忙完了。”她轻声回答道,不似平日那般跳脱。“谁又要针灸啦?”秦钰随口问。谁知陈莹莹脸上泛起红意,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
《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秦钰苏佑祺完结文》精彩片段
而后,两人又谈及宫廷中的一些趣事,太后便吩咐孟公公送秦钰回去。
从万寿宫出来,秦钰和孟公公一前一后在宫内走着,忽的看到陈莹莹朝太医院走去。
陈老太医致仕后,陈家就在宫外开了一间小医馆,只有陈莹莹、陈老太医还有秦钰三人。
只是有时宫里哪位贵人头疼脑热的,宫里的太医拿不准,总要出来找陈老太医,或找陈莹莹进宫针灸。
陈莹莹自幼跟随父母学医,虽然母亲早早去世,但她早已习得母亲的叶氏针法,因此在宫里看见她也不奇怪。
“莹莹。”秦钰叫住她,“忙完了吗?”
陈莹莹听见秦钰的声音,脚步瞬间停下,立马转身。
“嗯......忙完了。”她轻声回答道,不似平日那般跳脱。
“谁又要针灸啦?”秦钰随口问。
谁知陈莹莹脸上泛起红意,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贵人。”
说的不清不楚,好在秦钰并没有太在意,“那就一起回去?”
陈莹莹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宫外,上了孟公公准备好的马车。
到了陈府,陈老太医见到是孟公公送他们回来的,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当是平常的进宫为某位贵人诊治。
不知为何,她们默契的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
只是与平日一般,帮着陈老太医在陈府前头的医馆忙碌。
“这次针灸完,再让我爹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下去就会好了。”陈莹莹拔出老阿嬷背后的针,对她叮嘱。
秦钰则在一边安静地给病人把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手腕上,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写了一个药方:“经血不调,无大碍,这通经活络的方子你拿回去吃三个疗程。”
“哎哎,好。”对面的妇人感激地应道,接过药方去陈老太医那里去抓药。
医馆虽不大,还是有好些个病人排队,都是冲着陈老太医的名号来的。
正忙碌间,苏佑祺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你怎么来了?”秦钰在前头看到他,眼中诧异。
苏佑祺迈着略显迟疑的步伐走进医馆,身后还跟着随从武达,手里提着一箱子东西。
他径直走向秦钰,眼神中带着愧疚,轻声说道:“钰儿,你那日,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所以特意带了这些来给你道歉来了。”
武达打开箱子,各种朱钗、步摇还有锦缎等物,到底是侯府的小侯爷,出手阔绰。
“那日我话说重了,我们还能如从前那般吗?”
此时,陈莹莹在里屋听到了前头的谈话声,心中好奇,放下手中的银针,匆匆走过来查看情况。
一见到苏佑祺,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好意思过来,你带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到西山,把阿钰放在哪里?你可知道阿钰这些天心里有多难受?”
她的胸脯起伏,显然是气愤难平,把秦钰护在身后,手指几乎戳到了苏佑祺的面前:“若你无心求娶阿钰,就不要这样不清不楚地上门,有什么话转告给陈管家就行。若是你真心想娶阿钰,就不该跟其他女子有任何牵扯!”
苏佑祺皱起眉头,这又关她什么事?
他的目光越过陈莹莹,看向秦钰,却发现秦钰只是沉默不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好发作,只得开口解释:“我和钰儿自小一起长大,如同我亲妹一般,她父母早逝,我自然要多照顾她一些。”
陈莹莹看到地上的箱子,哪有好儿郎青天白日的给姑娘家送礼的,这给外人看了,还以为俩人要成婚呢。
“阿钰毕竟不是你亲妹妹,你这样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阿钰的名声。若阿钰有了属意之人,你这般牵扯,别人怎敢上门求娶?”
“若钰儿心有属意之人,我自然会有分寸!”苏佑祺辩解,有些不耐。
秦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张魅惑众生的妖艳脸庞,想起眼下那点红痣,心下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开口反驳,“没有,没有属意之人。”
既想到苏无,她便问:“你弟弟回来了,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在何处?”
苏佑祺听到这话,这才想起了那个弟弟。
六皇子从乌国回来,弟弟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他心中暗暗感叹,还以为他会死在乌国,没想到竟然活着回来了,只是回来后一直也没有见过他。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听说他回来了,但没有回府,我还没有见过他,他又不是我们家人,我为何要那般在意?”
秦钰有些恼怒,就是因为侯府上下都是这个态度,苏无才会在外边住的。
“可他毕竟是你爹的亲儿子!”
苏佑祺一脸不解地看着秦钰:“又不是我娘生的,你以前不是也很讨厌他吗?你这个时候为他说话做什么?”
秦钰闭了闭眼睛,心中暗自叹息,到底是小时候做的孽太多啊。
“她的意思是,你应该先操心你家里的事,再关心别人!”陈莹莹白了一眼苏佑祺,嘴里嘟囔“怎的这般情思鲁钝!”
医馆有好些病人瞧见,偷偷笑着。
在他们的心中,其实早有猜测,长久以来,侯府的小侯爷与靖安郡主之间的种种交集,让众人都以为这二人互相心有所属。
秦钰不耐旁人的眼光,觉得有些羞愧。
她双颊泛红,低声对苏佑祺说道:“你快些回去,莫要在此处惹笑话。”
声音中带着恼怒,只想让这尴尬的局面快点结束。
就在此时,“圣旨到!”
一声尖细高亢的声音自医馆门外传来。
众人皆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孟公公手持圣旨走进医馆。
那明黄色的圣旨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众人见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赶忙纷纷跪地,整个医馆瞬间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孟公公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仰承皇太后慈谕,今有秦将军遗女靖安郡主,温婉娴静,秀外慧中,德容兼备,端方淑雅,闺阁之典范。又有忠武侯嫡子苏佑祺,为名门世家公卿之子,仪容俊朗,才德兼备,性行温良,忠孝克全,为世之良才。二人门楣相当,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实乃佳偶天成。朕心甚悦,特赐尔等结为夫妇,择良辰而完婚,共效于飞之乐,同守百年之好。愿尔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孝顺双亲,和睦亲族,为天下夫妇之表率。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很快,那小厮回来禀告,“回夫人,陈府的人说秦小姐确实昨日去了西山,今日早晨才归。”
秦钰稳言松了一口气,幸好陈莹莹没有说漏嘴。
而这边听了小厮的话,侯夫人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秦钰,江湖有多凶险你不清楚吗?你自幼生长在这深闺大院之中,应当知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事情该做!”
老侯爷亦是皱着眉头,看着秦钰叹道:“佑祺那孩子生性不羁,不受拘束,我本就指望你能在一旁帮忙多管管他,可你如今......”老侯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自小两家就在隔壁,老侯爷和侯夫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么多年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对她说出“失望”二字,就像利刃,直直地刺进秦钰的心窝。
秦钰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老侯爷、夫人,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错了。”
侯夫人依旧紧皱着眉头,盯着秦钰,眼神中虽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钰,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心怀悲悯,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啊。
我们一直都当你是个知书达理、聪慧懂事的好孩子,你怎么能和江湖人士纠缠不清呢?你要知道,他们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行事莽撞,不顾后果。钰儿,你可不能糊涂,不能拎不清呐。”
秦钰默默地点点头,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那帕子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罢了罢了。”老侯爷把鞭子一扔,“你先回去,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莫要再有下次!”
“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钰朝老侯爷和侯夫人行了个礼,随后转身便走,她的脚步略显沉重,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苏佑祺。
“我去送送钰儿。”苏佑祺见状,连忙从地上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便快步追了出去。
门外那个纤细的背影走得不快,落寞得很,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他跑过去拦在秦钰面前,“钰儿,你说你昨夜未归什么意思?昨夜你去哪儿了?”
明明昨日下午就让她回去了,为何她要说一夜未归?就连陈府的人也能为她作证。
秦钰瞥了一眼他,“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去哪里与你何干?”说完绕过他要走。
“真一夜未归?”苏佑祺一把拉住她的手,“昨夜你没回陈府?”
“我昨夜回家了,你师妹的药我明日配好会送来。”秦钰挣脱开便匆匆离去,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毕竟这个小侯爷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弟弟。
苏佑祺手被猛地一甩,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便没力气再去拉秦钰。
她说的回家是回秦府,也不奇怪,虽然她如今住在陈老太医家,有时也会回去看看,苏佑祺只觉得她是想念秦将军了。
秦钰回到陈府,只见陈莹莹身上套着那件白色大氅,脸上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小侯爷是不是又挨打了啊?”
“可不是么,又拉我做垫背的呢,”秦钰面色忧郁,叹了一口气,“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陈莹莹撇撇嘴,“活该挨打,叫他不好好珍惜你。”
随即站在秦钰面前晃来晃去,让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这氅衣什么时候买的?之前可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哪家铺子买的?”陈莹莹摸了摸狐裘上面的毛,“我都没有见过,太后给你的?这毛就像真的一样哎。”
那氅衣对于陈莹莹来说实在有些大,拖在地上一大截,秦钰见她这样有些好笑,“苏无的,早晨回来有些冷,下次见到他得还回去。”
“也是苏无的啊~咦~”陈莹莹听到是苏无的氅衣,立马停住,表现出嫌弃的样子,“还是不穿了不穿了。”
“莹莹!”秦钰假装怒嗔道:“不许这样!”
这也怪不得陈莹莹,京城里的这些年轻一辈,又有谁未曾听闻过苏无的大名呢?只要是与他稍有瓜葛之人,都会觉得被一层晦气所笼罩,唯恐避之不及。
这背后的根源,主要还得追溯到苏佑祺小时候。
那时的苏佑祺,极其厌恶这个庶子,更何况苏无生的那般好看,他将苏无的名声以一种极为广泛的方式传播开来。
众人皆知,苏无乃是妓女之子,在这个看重门第出身的京城社交圈里,这样的身世是极为不堪的。
仅仅是提及“苏无”这两个字,众人心中都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嫌恶,仿佛那是某种极为肮脏、污秽的存在,生怕沾染了一星半点便会污了自己的身份与名声。
因而,当陈莹莹流露出那般嫌弃的态度时,秦钰实在是难以对其加以苛责。
据说苏无这名字还是侯夫人亲自取的,细细想来,这其中的深意似乎饱含着无尽的厌弃——苏无,苏无,可不就是意味着苏家无此人嘛。
这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将苏无从侯府的家族体系中狠狠地剥离了出去,也让他在众人眼中成为了一个格格不入、被家族唾弃的边缘之人。
“好暖和呀,都舍不得脱了,就是有些大。”陈莹莹噘着嘴把氅衣脱下来,随意往秦钰身上披,“耶?你穿正好啊?”
秦钰比苏莹莹高出一个头来,所以穿在秦钰身上确实是大小正好的,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回忆起昨日,秦钰站在苏无身边只能到他肩膀,这尺寸肯定不是苏无的。
“可能是他家其他人的吧,”秦钰笑着把氅衣脱下来折好,“下次还回去就是了。”
想到苏无,秦钰心头突然疼了一下,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刺,扎了一下,酸涩的疼。一抹心酸在她的胸口上面徘徊,不绝,不断。
他早已没有家人了啊。
他们穿梭于一个个花灯之间,品味着一道道灯谜。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最后一个花灯面前,只见那谜面写着:“何人经商出远门,河水奔流不见影。”
细细品读,这最后一题竟如此简单直白。
陈莹莹开心地叫嚷道:“我会我会!”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得意。
六皇子和秦钰相视一笑,皆默契地选择沉默,将这最后的展示机会留给了陈莹莹。
她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用清脆的声音说出了谜底:“千柯木材火烧尽,百舸争流舟自沉!”
话语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片赞叹声与掌声,陈莹莹成功拿到了头彩。
陈莹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们便一起拿着十个花灯来到兑换处,换得了一支精美的梅花玉簪。
老板将簪子轻轻放在陈莹莹的手上。
“终于拿到玉簪啦!”陈莹莹激动地呼喊着,只见那簪身主体由温润的白玉雕琢,簪头镶嵌着一朵淡粉梅花。
她来到秦钰身旁,“阿钰,这个簪子上也是粉色的花,跟今日的你最是相配。”
说着便抬起手将簪子插在秦钰的发间。
秦钰侧头,配合着陈莹莹插玉簪。
“走,我们去云梦楼喝酒看戏。”陈莹莹又提议道。
众人欣然前往云梦楼,找了个雅间坐下,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精彩的戏曲表演。
然而,两个女孩子终究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后,便醉意朦胧。
陈莹莹脸颊绯红,看着秦钰笑道:“阿钰,今日真是开心极了。”
秦钰也有些微醺,轻轻点头,她看着台上的戏曲表演,台上的席子身姿婀娜,唱腔婉转,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苏佑祺,又难过起来。
陈莹莹见她这样,知道她是又想起了那个苏佑祺,她口齿不清地说道:“苏佑祺又什么好的,明日我回去就给你办招亲,靖安郡主招亲!”
她的声音虽然含糊,但在这寂静的雅间内格外清晰。
六皇子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秦钰喝得醉醺醺的,此时已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
苏无看到她为了苏佑祺哭得如此伤心,面容愈发阴沉。
“连墨,阿钰姐姐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苏无站起身来,对着六皇子行了一礼,随后扶起秦钰便走。
在马车里,秦钰和苏无并排坐着。马车缓缓前行,突然,马车一颠,秦钰坐不稳,身体就要倒向地面,苏无眼疾手快,将她轻轻拢在怀里。
秦钰睫毛上挂着泪,眼神迷离,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你最钟意的女子?”
她声音微弱颤抖,像梦中呓语。
苏无低头看着她醉醺醺微红的小脸,那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原本阴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开口:“嗯,最钟意的。”
秦钰的脸伏在苏无胸前,听到他这么说,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当他是苏佑祺,便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马车到了陈府门口。
“阿钰姐姐,到了。”苏无轻轻唤着秦钰。
然而,秦钰似乎已经沉醉在梦乡之中,紧紧抱着苏无不撒手。
“阿钰姐姐,阿钰…”
苏无再次轻声呼唤,试图唤醒她,秦钰眼睛紧闭依旧毫无反应。
见状,苏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吩咐车夫掉头,将马车驾驶到落雪山庄。
到落雪山庄后,苏无抱起秦钰,飞身下马车,身姿轻盈矫健。
“主子。”
随从飞鹰见苏无回来,赶忙上前行礼,苏无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抱着秦钰,走进庄内,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准备起身离开,但秦钰依旧紧紧抱着他。
苏无无奈,只好靠着床头坐下。他微微侧身,为秦钰摘下了头上的步摇、玉簪,动作轻柔细致。
随后,他脱下秦钰的白狐氅衣,为她盖好被子,让秦钰以一个舒适的姿势抱着自己。
他靠在床上,难以入眠,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绯红,眉眼在烛火的摇曳下,被勾勒出一层光晕,分外迷人。
半晌,苏无发出一声叹息:“阿钰姐姐......”他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亲秦钰的眼睛。
他眼神中充满了眷恋,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早在十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接着,他伸手一挥,一只飞镖如闪电般飞出,瞬间熄灭了烛火,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翌日,晨曦微露,光芒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秦钰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睡眼,入目之处,又是苏无的气息。
她的眼中都是茫然,脑袋还有些昏沉,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目光落在桌子上摆放着的梅花玉簪,才想起了昨日长日节在外逛花灯,哦对,还拿到了头彩,后来被陈莹莹拉着到云梦楼喝酒。
但,是怎么到这里的啊?
脑海中只是隐约记得,好像看到了苏佑祺,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情不自禁地拽着他,不肯放手。
可是,昨夜那人真的是苏佑祺吗?秦钰皱眉,苦苦思索,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伸手抱起一旁的白狐氅衣,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苏无在院子里面练剑,秦钰一时间有些怔愣。
上次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观赏,没想到这山庄的景色如此美,院子里还有些积雪未化,几株红梅从雪堆中探出身来,点点红梅似火镶嵌于素绢之上。
少年身穿黑色戎装,在这雪地红梅间翩然舞剑。
只见他身形一转,剑随身动,精准地挑向那绽放的红梅,瞬间,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与他黑衣相互交织、缠绕。
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来,怎么是用左手练剑呢?
待苏无停下来,秦钰开口问他:“之前没看出来,你是左撇子?”
苏无晃了一下拿着剑鞘的右手,没有抬起来。
秦钰看到他的右臂,想起来昨日似乎是自己拽着他的右臂睡了一夜,瞬间反应过来她昨日拽着不撒手的是苏无!
她的脸瞬间涨红,羞赧不已。
再睁开眼,她看着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把黑色配剑,有些茫然,床边的屏风上还挂着昨日苏无给她的氅衣,满屋子混合着淡淡檀香和草药的清冽味道。
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昨晚是住在落雪山庄,这是苏无的房间。
只是,他不是跟六皇子一同被送到乌国做质子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房间里的陈设,很明显他在这里住了很久,并非是临时落脚之处。
苏吴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去乌国的。
秦钰的人生也是从十二岁开始了分水岭,十二岁之前她是将军府捧在掌心里的珍珠,十二岁之后,她是无父无母,风雨飘摇的孤女。
那年,东渊与乌国之间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大战,她的父亲秦将军率领大军奋勇抵抗,但最终还是不幸战死沙场,整个军队也全军覆没,东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败,同年,前太子亲自带兵征讨乌国,同样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为了保全国土的安宁,东渊国须将一位皇子送到乌国做质子,苏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选为了六皇子的伴读。说是伴读,实则是因为不受宠的六皇子被送去乌国,需要从世家大臣的孩子里挑选一个陪同前往。
谁家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小孩送出去,侯夫人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侯府那个偏僻角落里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面住着的那个被众人视为小野种的苏无。她向侯爷进言,将苏无送过去,这样还能在皇帝面前挣得一分好感。
对于秦钰来说,那也是她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她失去了父亲,母亲因为过度悲伤郁郁寡欢,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她孤苦伶仃地在这世间。是太后心疼她,跟皇帝求了一个靖安郡主的封号,还赐了封地。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间,她从未再见过苏无。只是,她尚未听到六皇子归来的消息,苏无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当年他并没有去乌国?
门外传来敲门声,秦钰心思复杂的打开门,不是苏无,她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的是苏无的侍卫,那侍卫身材高大,虽然比苏无略矮一点,但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他的手中捧着一件白色的狐裘,“主子让我把这个给你。”
侍卫的声音恭敬,将白狐大氅递向秦钰。
她接过衣服,内心惊讶,她昨日的衣物确实比较单薄,这个弟弟还挺细心。
“苏无呢?”
侍卫沉默,似乎在说秦钰不该问。
是了,自己又不是苏无的什么人,他的去向何须向她交代。
半晌,那侍卫还是开口,“六皇子回来了,他们都在皇宫,主子交代您在这里住几日都可以。”
原来是去皇宫了啊,看来这小孩本就是要回来的。
秦钰看看天空,只见天空中乌云已经散去,雪也停了下来,“不必了,趁现在雪停,我该回去了。”
侍卫点点头,“郡主您稍等,我去备马车。”
这侍卫跟苏无一个样,不肯多说半句话。
她坐在马车里,拢着那件白狐大氅,马车里也有火盆,整个车厢里暖烘烘的。
侍卫驾马车很稳,即使大雪覆盖了地面,他能准确的找到方向,马走的不快,秦钰在暖和的马车里摇摇晃晃,就要睡着了。
“郡主,到了。”
迷迷糊糊中,秦钰听到侍卫提醒,掀开帘子一看,这是送到陈府门口来了。
她惊讶苏无对她的了解,连她如今住在陈府他都知道?马上她又摇摇头。
靖安郡主十年前拜陈老太医为师,在京城之中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必他也是听闻了此事才知晓的吧。
“阿钰,谁送你回来的?”
陈莹莹在门口看到了那驾马车,见到秦钰下来就连忙过去挽着她。
陈莹莹是陈老太医唯一的女儿,自秦钰拜陈老太医为师起,就一直住在陈府,跟陈莹莹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是苏无的侍卫。”
秦钰轻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见她们进门,那侍卫没有丝毫的多停留之意,熟练地驾驭着马车,马蹄声得得作响,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谁?”陈莹莹先是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秦钰所说的是谁,紧接着又问:“你不是去西山了吗?苏佑祺没跟你一起回来?”
一听到苏佑祺的名字,秦钰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拉着陈莹莹进了自己的闺房。
“怎么了?说呀,苏佑祺伤地特别重?”陈莹莹看她这样,肯定是有事。
秦钰斟酌再三,选择性的说:“佑祺没受伤,他喊我去是给他师妹疗伤,他现在......在那边陪他师妹。”
说着说着眼里就盈满泪水,但不知怎么的就隐瞒了她昨夜住在落雪山庄的事。
陈莹莹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立马就炸了。
“什么?什么师妹?他陪师妹不陪你?”
秦钰点点头,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陈莹莹气呼呼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即叉起腰大声骂。
“苏佑祺什么玩意儿!当年你父母去世,你对他不理不睬,他求着老侯爷在西山造了那宅子,还特意在你生辰的时候送你哄你开心,除了你他不让任何人进,现在哪里冒出来的师妹?你帮完了他不送你回来,还在西山陪什么狗屁师妹?”
她一边骂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阿钰,我早就说过那狗屁男人等不得等不得,这么多年就在江湖混迹,也不给你一个名分,现在好了,冒出一个什么狗屁师妹,要是老侯爷知道,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跑。”
秦钰记得大约是两年前,苏佑祺参加了一个劳什子的武林大会,差点丢了命,那次秦钰真是被吓丢了魂,他是被人抬回侯府的,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一条胳膊都折翻过去了。
他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钰儿钰儿”,他的手很凉,秦钰流着泪紧紧抓着,生怕他挺不过去。
好在秦钰的师父及时过来,把苏佑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也在家足足歇养了半年才能动弹。
自那以后老侯爷就严令禁止他再与江湖中人厮混,只是苏佑祺常常偷跑出去,老侯爷在朝为官,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秦钰也曾无数次地试图劝说他,希望他能够安分守己,留在侯府。可他总说江湖里没有官场那些尔虞我诈,在那里他能够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是他最舒心的地方。
不过,那次出事,所有人都听到苏佑祺在昏迷的时候,叫的是秦钰的名字,那时她就想,苏佑祺心里定是有她的吧?
怎么因为师妹的存在,一切好像就变了呢?
陈莹莹看秦钰还在黯然神伤,拉着她的手,“你就不要把心思再放他身上,过两日长至节,城中热闹的紧,你可要同我一起出门?我给你好好寻个良人。”
秦钰摇头:“你莫要拿我开玩笑,我这年纪,哪里还有人瞧得上我。”
其实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感情这事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年纪怎么了?你可是郡主哎,只要你说要招亲,有哪家儿郎不会上赶着来?”
她话锋一转,“刚刚那个送你回来的马车是谁家的?那车上没名没号的,不像京城里哪家公子的啊。”
“苏无的。”
陈莹莹想了半天,“苏无?哦!苏无。”终于想起来是小侯爷家那个没人在乎的庶子。
“六皇子回来了?”陈莹莹惊讶。
秦钰点点头,当初苏无和六皇子一同被送去乌国,这件事当年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如今六皇子回来,想来大家很快都会知晓。
“师父没生气吧?”秦钰悄悄问。
但没有听到回应,她抬头看到陈莹莹端着一杯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莹莹,莹莹。”
“什么?”陈莹莹猛然回神,放下水杯。
“我说师父没生气吧?”
陈莹莹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提,我爹一听你去西山,就知道你是又去找那小侯爷去了,哪里还管得了你。”
秦钰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赔罪。”
她走到后院,见陈老太医在晒中药,她就默默帮老太医翻着药材。
老太医看见她过来,转过身背对着秦钰,嘴里发出一声“哼!”
秦钰又走到老太医面前,翻他面前的药材,老太医又转过身,“哼!”
“哎呀师父~您就别生气了,我下次不去西山了。”
“我可不敢当你的师父,你是堂堂靖安公主,去哪里还配我这个老头子过问吗?”陈老太医把手上的药材重重的放下。
他伸出空空两手,往秦钰面前一摊:“你都二十二了,那小子不管娶不娶你总要给个说法吧?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下过聘书。”
“京城哪家好女娘能在家蹉跎到这个年纪还不嫁人的!”
转而又恨铁不成钢,指着秦钰脑门,“倒是你,他一喊你,你就巴巴的跑过去。”
秦钰低下头,不敢看他。
“哼,秦老登也太不是个东西,养的什么狗儿子,天天不是这个帮派就是那个武当的,他儿子没数,他心里没数吗?耽误我姑娘这么多年!”
他这一番话,把他们都骂了一顿。
在陈老太医心里,早已把秦钰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苏佑祺迟迟不娶秦钰,陈老太医气不过,每次她去了西山回来就要骂一回。
“噗嗤~”秦钰没憋住笑,怎么陈莹莹和陈老太医一样啊,一回来就是骂苏佑祺。
“老爷,秦小姐,用膳了。”陈管家过来通报,救了秦钰一回。
饭吃到一半,他们听到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
陈管家开门看,是小侯爷,因着之前陈老太医的吩咐,陈管家在门口拦着,没让他进门。
“钰儿,钰儿”苏佑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听声音似是有些焦急。
陈莹莹翻了个白眼,“阿钰别理他。”
“郡主,小侯爷给您来了信。”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侯府那静谧的庭院。
陈管家匆匆步入庭院,手中托着一只信鸽。
他将信从鸽腿上解下,随后走向正坐在亭中品茶的秦钰,将信递了过去。
秦钰放下手中的茶盏,接过信,目光落在那信纸上。
只见上面写着:“钰儿,带上衣物和金疮药速来西山。”
字迹潦草凌乱,力透纸背,能看出写信时的焦急。
秦钰将信收好放进怀里,定是苏佑祺又受伤了。
每一次他受伤,都会让她的心悬到嗓子眼儿。
她吩咐陈管家速速备马,随后回到房间,匆忙收拾了几套衣服,将之前为苏佑祺疗伤所用的药物塞进包袱。
她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跟师父打一声招呼,便心急如焚地跑出门去,全然失去了平日里靖安郡主应有的端庄沉稳。
在她的世界里,唯有苏佑祺的安危最为重要。
医馆门口,陈管家牵来马,看看阴沉的天空,担忧地说道:“郡主,眼看就要下雪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无妨,我骑快些,下雪前定能赶到,莫要告诉师父。”秦钰翻身上马。
看到陈管家焦急的神情,又加了一句,“师父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西山出诊了。”
京城外的西山上有处宅子,那是秦钰十二岁生辰时,苏佑祺特地找人打造送她的。
那时秦钰爹娘刚过世,她整日郁郁寡欢,苏佑祺便带她来此处,给她指着那远处连绵起伏的西山:“钰儿,从这里能看到西山最美的雪景,我要将这美景赠与你”
自那以后,西山就成了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苏佑祺是京城忠武侯嫡长子,身份尊贵。但他不愿周旋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偏偏对热血豪情的江湖充满了向往。
常常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却也因此常常带着一身的伤痛归来。
不敢回家时,他就躲到西山上,等秦钰为他疗伤,如此,已有十年。
只是平日里没有如此着急,都是小厮过来叫她,这是第一次用上侯府的信鸽,定是情况十分凶险。
秦钰快马出城,抵达西山脚下时,天空已经飘起雪花。
下马后,匆匆来到宅子门前,抬手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竟是苏佑祺自己来开的门,平日里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随从却不见踪影。
“钰儿,你终于来了,药都带了吧?”苏佑祺面色焦急,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钰仔细地打量着苏佑祺,只见他除去脸上有些血迹,手上有些擦痕之外,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
“佑祺,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想要给他把脉,那动作熟练自然,毕竟已经做过无数次。
苏佑祺一把拉住秦钰的手,“不,这次不是我,是我师妹,她为了救我受伤,你快来看一下。”
“师妹?”秦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苏佑祺似是没有听到,拉着她就往里走。
秦钰跟着苏佑祺来到她曾住过的房间,那房间内的布置依旧熟悉,只是此刻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房间内女子警惕的抬头,当看到是苏佑祺时,她那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放松。
“师妹,这是钰儿,她会医术,让她给你看看。”苏佑祺介绍。
秦钰见到曾经属于她的床上,躺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女子,脸色苍白,胸口有一处深深的剑伤,鲜血还在缓缓地渗出,气若游丝。
秦钰没有时间多想,快步上前为这个女子把脉。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女子的手腕上,眉头皱起,随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刺中要害,而且苏佑祺及时为她封住心脉,才让她此时能保持清醒。
“佑祺,端盆热水来。”秦钰打开自己的包袱,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女子伤口附近的衣物。
她眼神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这伤者的伤口。
苏佑祺很快端来热水,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心疼地看着那女子,即便看到她露出胸前的肌肤,他也没有丝毫避讳。
秦钰用手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轻轻冲洗她的伤口,那水流缓缓地流过伤口,带走了表面的血污和杂质。
接着,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仔细地消毒后,开始缝伤口。
“啊!疼!师兄!”刚下第一针,床上女子紧皱着眉头,发出轻呼。
听到她的叫声,苏佑祺大步上前,那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如此一来,秦钰便没法施针。
苏佑祺干脆坐到床头,从背后抱住女子,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师妹不怕,疼就咬我。”
秦钰心头一窒,她手中的银针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人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变化。她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开口:“控制好,不要让她动。”
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快速将伤口缝好,又将带来的药物均匀地涂抹在上面。
包扎伤口时,因为女子动不了,秦钰没办法包扎到她背后。
苏佑祺见状,就从秦钰手中拿过布条,“我来吧”,秦钰点点头,布条给他后便转身走出房门去洗手。
她站在洗手盆前,用力的搓着手,仿佛那些血污是什么必须要去掉的东西。秦钰思绪混乱,他们什么关系?为何这么亲密?
从十二岁开始,所有人都在说小侯爷是要娶秦钰的,全京城的人都这么认为,包括秦钰自己。
苏佑祺也从来没有否认,每年生辰都会送她不一样的礼物,带她看夕阳、看雪,跟她说他在江湖中的趣事。
苏佑祺常常受伤,秦钰为了他才拜师学医。
就连这骑马,也是为了苏佑祺学的,只要是有关苏佑祺的事,秦钰都是格外上心,整个心思都围着他转,转了十年。
她默默地等着他来娶她,从十二岁那懵懂无知的年纪等到了二十二岁,这漫长的十年里,她满心期待,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也因为这个京城无人不知的小侯爷,无人敢上门求娶她这个靖安郡主。
“钰儿。”苏佑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钰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缓过神来。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手上的伤处,本来想问他一句疼不疼,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是谁?”
苏佑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轻云,是我的师妹,四年前师父收的关门弟子。”
原来他们四年前就认识了,难怪他跟这个师妹关系这么密切,隐藏的这么好,好到能带到西山来,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他提过一句。
秦钰一阵恍惚,险些站不住,转身要走。
苏佑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钰儿,这次师妹救了我,我不能不管她。”
老侯爷一直反对苏佑祺与江湖中人厮混,要是知道他带了一个江湖中的女子回来,定要扒了他的皮。
沈轻云伤得不轻,除了秦钰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连自己的随从都没有带。
“知道了。”秦钰抽出胳膊,进房间收拾起自己那些银针、药品。
房间内沈轻云已经换下了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穿的是秦钰带来的素色衣裙。
秦钰心中明白,她受伤那么重,自己不可能换好,很明显是苏佑祺帮她换的。
沈轻云是那种明艳动人的长相,眉眼间有着秦钰没有的那种独特的江湖气,那股子洒脱、不羁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原来你就是钰儿,谢谢你,你果然像佑祺说的一样医术了得。”沈轻云的声音有些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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